两人一路走,没想到这司马文止贵为皇子,对这个乡野之地倒还有点认识,左绕右绕的,远远就看见有几户人家,立在那山腰之下。
“二皇子哥,没想到你鼻子还挺灵的,大山里也能闻着人味儿。”
风小莫又开始不知死活的胡言乱语了,待收到身边司马文止的一记冷眼,才缩了下脖子,讨好道,“我是想说你怎么能这么聪明,连这些人家的房子建在这里,你都能知道,只是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啊。”
司马文止听她这么词不达意的胡说,又见她讨好的看着自己,一路的奔波辛苦让她原本光彩动人的脸色也黯淡了不少。司马文止不知怎的,突然就不想得责怪她了,只笑笑道,“走吧。”
好不容易又走到那几户人家,司马文止敲了门,客气的述说了二人的情况之后,人家却并不待见他们。一个个的都说家里有女眷,不方便留客。
风小莫抬头望望已经黑了的天色,哪家没有女眷啊?
“二皇子哥,怎么现在的百姓这么不淳朴,我们又不是山贼,他们干吗这么不待见我们。”风小莫很不忿。
“你要是不跑到人家的菜园子里找东西吃,我想情况会好一些。”司马文止在前面走,拐向最后一家门口。
“我也是饿了吗?饿了还不知道吃,那不是傻子吗?”风小莫啃完手里的不知道什么瓜,随手向路边一抛。“再说了,我就是没找吃的,那几户人家不也是不让你进门吗?”
“一会记住了,别一个劲的盯着人家的姑娘媳妇瞧。”声音冷冽了一些,带着警告的意味。
“我哪是盯着她们瞧,山野之色粗鄙之姿,有什么好瞧的,我主要是看她们是不是狐狸精化身,以防万一而已。”
“这些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就老老实实的一边待着就好。”咬牙切齿的责备声,司马文止觉得自己快要失去了耐性。
“我不是怕你给狐狸精吸了魂魄吗?”风小莫甚是委屈,踢了下路边的小草。
司马文止站着,抬头看看黑得很深的天色,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狐狸精狐狸精的!
不说话,瞪她——
“二皇子哥,”风小莫看司马文止阴森森的脸色,在星光下还泛着青紫,心里有些微怵,退了两步道,“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样的脸色,别人都以为你是山里的男妖精化身成人,专门下来吸人家女眷的阴气的?”
算了,打算她能老实点,这怎么可能。男妖精?也亏她想的到,这到底是什么脑子啊?
司马文止又转身,继续走,“一会我尽量少说话,都看你的了。”
既然我诸多不是,那我不管了,今晚准备风餐露宿吧。
“好懊啊,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二皇子哥你态度很好。”风小莫乐呵乐呵,颠颠的跑到司马文止的前面去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后,出来的是两位大伯大婶。四五十岁的年纪,正是典型的乡村夫妇。
二人开了门,看见风小莫和司马文止两人,一身锦衣带着落魄疲惫的站在院外。既无行礼也无随从小厮,深更半夜的能有什么事?
两位立刻善解人意的侧身相让,看来他们已经很明白二人的意图了。
可是风小莫却没有立刻明白,谄着脸上前作了一个辑,一脸诚挚的开始演说。
“我与兄长乃是樊城人士,兄长名沈金,在下沈钱,我二人本是前去上京赶考,不想半路却遇到歹人,被劫去行李财物。我和兄长死里逃生,有幸来到此地,惊扰两位老人家很是抱歉。”
说到这里,风小莫还弯腰行了个礼,见司马文止杵在那里不动,伸手把他的头也给摁下来。
也顾不得司马文止不善的脸色,风小莫满脸堆笑的开口:“两位老人家怎么称呼啊?”
“两位少爷不必客气了,老汉姓吴,村邻都叫我吴伯,这是我家老伴。”吴伯一指身边老伴介绍道。
“吴伯、吴婶好。”风小莫弯腰行礼,嘴里喊的那叫一个亲切。哄的吴婶满脸欢喜,笑出一脸的褶子。
“好好好,来,别站在这里了,快进来。”吴婶高兴的把他们俩个往屋里让,一边拽了风小莫的手,笑道,“看看,这么俊的小少爷,给冻得,手冰凉冰凉的。”
“谢谢吴伯、吴婶。您两位真是百年难遇的好心人呐,一看两位面相就知道是活菩萨在世啊。”风小莫高兴之余也不忘恭维。
面相?你连眼色都看不好,何时学会看面相了?司马文止真觉得风小莫好笑极了。
看着前面假装乖巧的风小莫被吴婶拉着手往屋里走,还一边笑着奉承吴婶多面目慈善,多有福相,司马文止不禁也有些发愣。
他见过凶神恶煞飞扬跋扈的风小莫,见过见钱眼开见色忘义的风小莫,也见过贪生怕死畏畏缩缩的风小莫,何时见过如此放低姿态讨好谄媚的风小莫。
心中惊诧不已,但他司马文止也不是一般人,脸上稍微一愣也就恢复如常了,对着吴伯轻轻一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屋,陈设很是简单,最里面放了一张床,另一面墙边靠了橱柜、桌椅。堂屋中间一张四方桌,桌上摆了饭菜。桌边还坐了一位姑娘,三副碗筷,显然,刚刚一家人正在吃晚饭。
“家里简陋,两位少爷就委屈一下吧。”吴伯一边对二人抱歉,一边吩咐吴婶带他二人去里屋整理洗漱。
原来傍边就是那个里屋,只有一个帘子挂在门上,屋内也是差不多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