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名女刺客扭头看了一眼,当机立断,往左侧合身扑出。
呯!
连廊窗棂被撞得粉碎,女刺客带着漫天飞溅的碎片,纵身跃下。
沈炼反应过来,跟着撞破窗棂,跳了出去。
罗飞羽没有跟着跳下去。
整个教坊司里,里里外外都是锦衣卫。要是这样都让这两名女刺客给跑了,那就白混了。
他蹲下身,仔细搜索倒地的女刺客。
连廊那头,一众千户百户终于追了出来,一看连廊的这个样子,二话不说,直接一个个悍勇无比,撞破窗棂,纵身跳了下去。
这个刺客已经被指挥使大人擒获,两个破洞,显然就是镇抚使沈炼追击刺客弄出来的。此时不卖力表现,更待何时?
连廊下,喊杀声震天响。这么多锦衣卫追出去,这个女刺客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罗飞羽搜索得很仔细。直接解开女刺客的袍袖,伸手进去,在束胸里,亵裤里,大腿内侧,仔细摸索,什么隐私部位,都没有放过。
他没有任何发现。
除了一对折断的薄刃尖刺,一只折叠小弓弩,就没有其它的了。
这个是真正的建州女真女人,不是穿梭者。
罗飞羽心里有些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她们这是临时起意的吗?还是被逼急了,狗急跳墙?抑或是故意而为之,弃车保帅?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活着,锦衣卫有的是理刑专家,让她张嘴的。
连廊下面,喊杀声止歇下来,有人在喊着,“抓活的!抓活的!”
可是已经晚了,话音未落,几个不同的声音在喊叫着,“不好!她服毒自尽了!嘴里有毒药!”
罗飞羽悚然一惊,立即把绣春刀刀背塞进女刺客嘴里,让清醒过来之后,无法咬碎嘴里的毒囊。只是如何找出这个毒囊,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了。
沈炼风一般冲了上来,边跑边喊:“大人,刺客嘴里有毒囊,小心……”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刺客嘴里横咬着绣春刀,还没有苏醒过来。
带上来的女刺客全身瘫软,脸色发黑。这个毒囊毒性猛烈,死状十分可怖。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专业人士接手。罗飞羽站起身来,正要开口,张英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手里拿着一根短短的铁棒子,二话不说,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小心地塞进女刺客嘴里,取下绣春刀,高举过头,恭敬说道:“大人!”
罗飞羽接过绣春刀,随手入鞘,说道:“张英,这个女刺客交给你,问出她的同伙和落脚点!封锁教坊司,除锦衣卫外,任何人不得出入!”
其他人都看着张英,心里暗自懊恼。玛德!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么仔细呢?这个死胖子,又立功了!
张英一张肥脸都因兴奋而颤抖着,大声答应下来。
各人各自散去,沈炼带着罗飞羽,去到周妙彤的绣房。
刚才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周妙彤也在服侍丫鬟的扶持下,从病榻上起身,坐在绣房里,满脸焦急。
沈炼推开门,然后恭敬地站在一旁,说道:“大人请!”
“叩见大人!”周妙彤在丫鬟的扶持下,艰难地跪下去,声音虚弱,脸颊通红,不是害羞,而是在发烧。
罗飞羽大大咧咧地说道:“无妨,起来吧。听沈炼说,你卧病在床,就不要起来了。有没有请郎中?”
“大人,已经请过郎中了,就是风寒发热,服药静养就是。”沈炼代替周妙彤答道。
周妙彤没有起身,而是郑重其事地叩首,颤抖着声音,说道:“大人手刃魏忠贤阉党,妙彤父母家人在天之灵,也都可以瞑目了!妙彤无以为报,大人有什么……差遣,妙彤……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这个就是有以身报答的意思了。
罗飞羽知道沈炼钟情于眼前的这个周妙彤,她也的确长得不错,脸蛋圆润,身子丰腴而不臃肿,在教坊司这样的地方,带着一股淡泊的气超然气质。
他轻叹一口气,转头给沈炼一个眼色。沈炼会意,上前扶起周妙彤,轻声说道:“大人平易近人,你不用担心。”
罗飞羽在桌边坐下,周妙彤这才在沈炼的扶持下,挨着锦凳边坐下。
“你父亲是被魏忠贤害死的?”罗飞羽问道。
周妙彤瞥了沈炼一眼,又瞥了罗飞羽一眼,低下头去,低声答道:“家父姓周,名兰,七年前,家父时任御史,上疏力陈魏忠贤的罪状,被魏忠贤下诏狱致死。”
“周兰?”罗飞羽微微皱眉说道,“这个名字很耳熟。还有,你……看起来也有些眼熟。”
沈炼微微皱眉,周妙彤抬起头来,双眼中噙满泪水,红唇微微翕张着,颤抖着,轻声说道:“大人,多年前的事,大人贵人多忘事,也是有的。可是对妙彤来说,却历历在目,如在昨日。”
罗飞羽看向沈炼,说道:“看样子,当初是我们去抄的家。你是不是还有个孪生姐姐还是妹妹?”
“是!”周妙彤再也忍不住,眼泪如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叫什么名字?”罗飞羽问道。
“妙玄,”周妙彤已是泣不成声,“自幼她喜欢画画,我喜欢音律,她画的蝈蝈,就连父亲,也都赞赏有加,说画得有神韵。”
沈炼全身一震,看着罗飞羽,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罗飞羽长叹一声,说道:“裴纶呢?去唤裴纶过来。”
沈炼转身就走,待他出门,罗飞羽低声说道:“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