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羽亲率大队锦衣卫,直接包围了兵部尚书崔呈秀的府邸,根本不需要通报,也不等里面的守门人打开大门,直接下令破门。
破门这事,对锦衣卫来说,就是个专业的活儿。
轰然大响声中,两扇厚重的包铜钉大门往里面倒下,砸起一地的飞尘。
锦衣卫一涌而入。
崔府内,显然也是早有准备,只是人员就比较混杂,既有军士,也有东厂番子,还有崔府的护院护卫之类的,站在院子半边,守住通往府內的二道门,严阵以待。
罗飞羽在众人的护拥下,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情形,冷笑着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想要谋反吗?!”
夜风吹拂,火把烈烈,没有人回答,一片沉寂之中,从里面传来一声冷哼,飘过来一句话:“谋反?谋反的该是你吧!罗总旗!”
陆文昭在罗飞羽身边,低声提醒道:“这就是崔呈秀,兵部尚书。”
“崔大人,就不用这么缩头缩尾的了,”罗飞羽朗声说道,“在下奉诏诛杀乱臣贼子魏忠贤!率锦衣卫捉拿阉党逆流!崔大人,你这是准备顽抗到底了!”
火光映照之中,崔呈秀从二道门里走了出来,在他身边,是一个中年太监!
“罗飞羽!你好大的胆子!”崔呈秀怒声喝道,“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总旗,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锦衣卫听令,拿下罗飞羽!就地正法!”
场中一片平静,没有人应声。就连崔呈秀那边的人,也都个个神情紧张,严阵以待。
罗飞羽左右看一看,脸上的笑容慢慢冷却下来,在崔呈秀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时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崔大人,看来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来人啊!摆上人头,让这帮甘为阉党爪牙走狗的家伙们看看,什么叫叛逆谋反的下场!”
与刚才的沉寂相对比,罗飞羽话音刚落,锦衣卫这边就应声如雷,轰然而起。
立时有锦衣卫校尉三人一组上前来,一人捧着锦盒,一人打开锦盒,取出里面的首级,往第三人手持的长枪上一插。
动作整齐划一,插在长枪上的人头,高高举起,在火光的映照中,血色模糊,显得格外骇人。
崔呈秀脸上一白,身不由己地往后退了一步。在他身边的中年太监,更是脸色煞白,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与锦衣卫对峙的,不管是东厂番子,还是禁军军士,也都神色惶惶,左顾右盼。反倒是崔府的护院护卫,还显得镇定些。
一字儿排开的首级,就正是以魏忠贤居首,田尔耕,许显纯,李实,崔应元,杨寰,孙云鹤,以及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和族孙魏希孟。
阉党势力庞大,如同一头老虎,盘踞在朝堂内外,根本就没有对手。
即使是内阁这样的地方,首辅黄立极,阁老施鳯来、张瑞图和李国普!也都是对魏忠贤阿谀奉承,更别提三法司,六部,二十四衙门,以及四方都督,各州道府,更是依附者如过江之鲫,浩浩荡荡。
可是这头老虎的大脑,就是魏忠贤,此刻已经只剩下一颗首级,插在长枪上。司礼监四大秉笔太监,可以说是这头老虎的四肢,此刻也早已经伏尸于司礼监值房。田尔耕等人,则是这头老虎的尖齿利爪,如今也被罗飞羽给拔了个干干净净。
这头庞大的老虎,已经死了,剩下崔呈秀这帮人,其实就是这头老虎身上很值钱的部分,虎皮,虎肉,虎筋。可惜崔呈秀等人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反而还以为能够让这头老虎起死回生,重整威风。
首级一出,气势立即完全逆转,锦衣卫这边,气势如虹,个个磨肩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在新任都指挥使大人面前,好好表现。
反观崔呈秀那一边,就是人心惶惶,士气低落。挡在前面的人,已是人心不稳,随时都可能弃刀在地,举手投降。
“大胆!”崔呈秀回过神来,大喝一声,为自己这方的人壮胆,“罗飞羽,你好大的胆子!这位就是圣上身边的王公公,他就是从宫中而来,带着圣上的旨意!”
“圣上的旨意,还是你们阉党的旨意?”罗飞羽冷笑着,大声回敬道,“在下奉诏诛杀的,就是你们这帮阉党!奉诏诛杀魏忠贤一党逆贼,只诛首恶,余者赦罪!放下刀枪,跪地免死!杀!”
“杀!”锦衣卫同时拔出绣春刀,高举过头顶,齐声高呼。
气势,就是如此的一边倒。哐当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人手中的刀掉落在地,其他人立即像是传染了一样,直接弃了手中刀枪,双膝跪地,惊慌失措地喊着:“饶命!大人饶命!”
单是这么一吓,对面刚才还在对峙着的这些人,一下子就跪倒一大片,还能站着的一些人,眼见着大势已去,无可挽回,当然也没人敢再这么顽抗下去,为崔呈秀等人卖命。
罗飞羽抬脚往前走去,手都没有放在绣春刀上,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台阶上的崔呈秀,边走边说:“怎么样?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人心所向。天下人慑于魏忠贤的淫威,敢怒不敢言,但并不代表天下人就认可你们这些阉党!”
不需罗飞羽吩咐,锦衣卫小旗校尉就收了撒在地上的刀枪,押着这些人出去,院子里,很忙就只剩下崔呈秀等人,以及盯着他们这些人的锦衣卫。
崔呈秀已经像是老了十几岁的样子,脸上带着不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狠狠地看着罗飞羽。
在他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