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心思沉郁,与众人起身,立在大炮后面,等着透明的门开启,一身杀伐。白衣锦袍的锥冰与蓝色作战服的阿直却是不约而同的急速撤退至安全区域,避开了与她的对战。
于此,她终于心安,闭目,左手军刀,右手警棍,身侧一边立着手持银枪的哲,一边站着手持机甲护盾,捏着机甲护手的镇恶,前方放着一尊机甲大炮,蹲着手持机甲机关枪的佑鸣。
“妞,自己顾好自己了!”
透明的电梯门滑开,镇恶大吼一声,顶着机甲护盾便冲了出去,于此同时,彼岸一脚踩上前方佑鸣的肩,踏上大炮一个倒立,双脚勾住电梯门上一排隔断,以镇恶为掩护,身子一弯,便上了屋顶,大喊一声:
“哲,开路!”。
“轰!”震耳欲聋的大炮开始对轰,佑鸣躲在大炮后面,端着机甲机关枪一通乱扫,哲满脸阴霾的扫了这炮灰一眼,跟着顶在前方的镇恶冲了出去。紧接着,彼岸的身子自众人视线之外,从房顶以一个极其可怕的柔韧度弯出来,一个轻跃,便踩着哲的头,跳上镇恶的头,再挥舞着左手刀,右手警棍,如同蜻蜓点水,踏着如潮的敌军人头,收割着他们的喉管动脉与击打他们的太阳穴。
这四人,除了一通乱搞的佑鸣,其余三人几乎配合的天衣无缝,时间不差分毫的呈线形冲了出来,仅仅几秒之差,看似战斗力与装备最差的彼岸,踩在众人的头顶上杀的人却是最多。
“人太密集了,快分开”
地上众人高喊,许多挤在人群之中持有重量型机甲兵器的都没办法施展开手脚。有人伸长了手,举着机甲机关枪想将众人头顶犹如蜻蜓般跳舞的彼岸扫落下来。她却一个优雅的空中旋身,杀人,宛如艺术那般,躲开扫射,一脚挑起那人的机甲机关枪,缴了他的兵器,猖獗至极的大喊道:
“诸位,这一战生死轮回,可尽兴?”
“哈哈…哈”镇恶左手举着护盾,右手欺近一人面部,一拳将其毙命,血花四溅中,不停的残杀着这些敌人,畅快至极的大笑道:“妞,你抢老子的台词了,这是老子正想说的话!”
谁说,不是都一样呢?漫天盛放的血花中,彼岸站在众人头顶,旋身飞起,躲开这枪林弹雨,左手的机甲军刀,挽成一片寒光,她却心思极静,寻找着脚下的着力点。偶尔有踩着人头落空的地方,哲的银枪便会及时挑起,出现她的脚下。于是她得意洋洋,又是喊道:“生当执剑横秋,死亦不负白骨满垅头!”
“??拢 闭芾渖??嵘ㄇЬ??彩且辉荆?茸乓?狗?硖ど现谌送范ィ?潭?淙缛丝诔砻芮??质且黄?确缪?辏?狈ケ榈氐溃骸熬湍慊岸啵?粜┝ζ?比税眨 ?p> “啊,杀人是杀人,可是手好酸啊……”
人群之外,一道哀嚎适时响起,伴随着一通乱扫的机关枪与炮轰声,直教杀敌杀得正嗨的三人怔愣:这叫佑鸣的二世祖,还没被炮灰死掉?
他自然没有被炮灰死掉,因为一来,是他的身上的装备太好了,几乎全是顶级富豪量身定制的无敌版生物机甲衣;二来,敌人的火力都被挑头的镇恶、彼岸与哲吸引了去;三来,佑鸣这种不要命的扫射法,让挡在他前面,注意到他的勇猛的那一小片敌军根本无法招架,怕是躲避都还来不及,更没什么机会瞄准他的脸部痛下杀手了。
其实屠杀模式,算得上是所有对战模式中最吃亏的模式,不但要以一敌百,敌军还可以无限从透明房子里的复活点复活出来。这就有些像是在玩无限游戏一般,人的体力迟早会被耗光,但敌军却是源源不断的冒出来,败局几乎是一定的。
然而,谁又能说得清,镇恶、哲与彼岸这三人又一定是为了求胜而参加这场屠杀呢?至少彼岸只求倾力一搏,胜负如何,她从不考虑。
白光之中,血水逼真的飙洒,“唰”,利刃划破空气的清脆一声,彼岸纤细柔韧的身影终于落地,体力消耗太多,她脚下一个不稳,略踉跄一步,终于站稳,抬手,用手臂潇洒的擦去嘴角的血迹,双目锐利如刀,飞扬的马尾上,已是流着如股的血水。
周围人影幢幢,她抬脚,黑色的靴子踩上地上一人的尸体,借力飞身,警棍丢出去,砸中飞扑而来的一人,尔后身体落下,双手执着军刀,“嚓”一声,砍掉面前一人的头,血水如喷泉般落在她的脸上,她抬目,正好瞧见站在安全区的阿直,于是静静的,直起身,与他心疼的温柔眉目对视,转身,继续杀敌。
这就是她未来二十年会过的生活,每一天,或许走在街上,或许站在一片废墟之中,总能杀得如此血淋淋,如同从母亲子房中刚拿出来的婴孩儿,久而久之,挡路者,出手就是杀招。
富豪们渐渐死得有些累,圆柱之上,人影已经少了很多,大部分都做了中场休息,等着在安全区恢复了体力再继续去杀这四人。
血河般的地面上,哲的身子不稳,机甲长枪戳入一人的太阳穴,再拿出来时,便有些握不住枪柄,身后又有人来袭,镇恶大吼一声,冲过去,一个盾牌挡住哲的背部,“砰”一声,大炮袭来,撞上镇恶的机甲盾牌,他受不住力,身子后退,眼看就要跌倒。
哲咬牙,腰背一挺,抢尾“铛”一声,戳进血水里,硬生生的用背顶住镇恶要倒下的身子,镇恶回头,满是血肉翻卷的脸上,对哲留下一个坚毅的信任眼神,哲亦回头,阴毒眉目中闪过一丝过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