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彼岸的动作很快,立时便去浴室梳洗完毕,背着机甲双剑又下了楼,丹桂一身灰色办公套裙,挽着一丝不苟的圆发髻,手中拿着也不知是什么的透明瓶子与一把棉签,正待上楼,却是抬头看彼岸下来,于是公事公办的脸上有着一丝诡异的恭敬,道:
“秀,您要去哪儿?”
“医院”她匆匆下楼,脚步触地无声,目不斜视的走过客厅行至玄关,边穿鞋边交待:“回来玩游戏,最近这几天可能没有时间。”
上辈子她或许会很看重生物机甲积分,可是这辈子,这些个虚的东西,对于一心赴死的她来说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意义,她与哲以二扛百,已是不知道拿了那些机甲兵多少的积分,没有几十也有上百了,但这些有什么用?她还能走到成为机甲师的那一天吗?
彼岸内心一片荒凉,完全忽略丹桂对她的称呼改变,行走在日头火辣辣的街头,《心无诀》已是张到最大,存了破釜沉舟的心思,定然要将这叛军首领扼杀在萌芽阶段。
然而,越是临近医院的问诊大楼,彼岸挂了血痕的脸上便越是冷凝,一股属于b级异能创造者的威压,正毫无掩饰的袭出来,磅礴而强大。
这股威压,却又不是上次去找阿直麻烦的那个人。彼岸蹙眉,心中的不虞越来越重,如此庞大的异能创造者威压,在医院这样本就生命力十分薄弱的地方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当真是让她心中十分不畅快的。
“混账!”一声暴喝,一楼某间医生问诊室里,气流剧烈涌动,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浑身是血的被丢了出来,撞击在走廊墙壁上,只听“咔咔嚓”几声,那名医生全身骨裂,来不及医治,便气绝身亡。
顿时,整个住院部大厅有着短暂的噤声,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来问诊的病人,全都手软脚软的跪趴在地上,浑身抖如糠筛。彼岸身背锐利的机甲双剑,静静走进大厅,看着这人间炼狱般跪伏了一地的景象,然后折身,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慢慢饶过跪了一地的人,侧头,静静的看着问诊室内那个浑身都是肌肉的男人。
仔细看时,这个异能创造者,根据浑身所释放出来的威压,属于b级力量型的异能持有者,正是在对战场,对机甲兵们出言不逊的那人。彼岸清晰记得,当时她的目光还穿过锥冰的肩胛,在那时她就想杀这异能创造者来着,后来这异能创造者自己识趣,不再挑衅机甲兵,却是不知为何会弄得双手都是冻疮,想来应该有着比这人还要厉害的高手劫了他,是谁呢?不应当是阿直,阿直的异能不是冰系。
浑身肌肉的力量型异能持有者,此刻正坐在问诊室里的诊疗台上,让哆哆嗦嗦全身都在颤抖,柔弱如小白兔般的护士跪在地上替他包扎双手,横肉密布的脸上,一双凶残的眼睛侧过来,目光杀伐的看着问诊室门外静静矗立的彼岸,带着一丝隐隐的猥亵与轻视,嘲讽与厌弃道:
“滚开,机甲臭虫。”
虎落平阳,还在此大放厥词…彼岸极静,浑身散发着悄然无声的锐气,矗立在问诊室门边,如一朵乱世中莲花,一瓣一瓣展开自己如刀的花瓣,寂静无声中,杀意如丝。
她点头,对自己被称呼为机甲臭虫毫不反驳,行军帽下抬起清澈双眸,轻声问道:“你可知,因为人体与科技差异,这艘船上的医疗水平与人体强度都不高,根本挡不住你的轻轻一甩。”
闻言,肌肉男轻蔑一笑,那副视人命为无物的样子,想来杀的人可不少,他侧头,傲然的目光穿过彼岸矗立在门边的纤细身影,看着问诊室外那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人,又斜视着彼岸,因着空中彼岸释放出的锐气而收敛了猥亵的目光,却是依旧不可一世道:
“不过只是蝼蚁般的普通人类而已,死了,就死了吧。”
异能者得天独厚,是星际的宠儿,所以他们傲然与世,从不肯放下身段平视普通人,杀一只蝼蚁而已,犯不着上升到得罪机甲兵的地步,再说他现在身受重伤,双手被冻伤,彼岸看起来又丝毫不惧他,少惹事为妙。
然而,他不惹彼岸,不代表彼岸不会落井下石,行军帽下,彼岸浑身锐气全开,清澈的双眸扫过全身骨裂而亡的医生,轻声哼道:“也就是说,你明明知道这些普通人的身体孱弱,却依旧毫不收敛自己的力量吗?”
肌肉男人坐在问诊室诊疗台上,奇怪的看了彼岸一眼,会说这样的话的人,莫不是脑子抽抽了?她几时见过异能者会珍视普通人类的身体孱弱不孱弱的?于是轻蔑而施舍道:
“在这儿装什么管辖者呢,我可是异能者,爱杀谁杀谁,女兵不要多管闲事,今天我不杀你,滚吧。”
所谓管辖者,类似于维护一方平和的执法者,因为星际中绝大多数为普通人,所以管辖者只能由机甲师担任,起着对普通人类的一种安抚作用,然而实际上,管辖者究竟有多大的权限,究竟能不能维护普通人类的生命财产安全,也不过是看机甲师的能力及心性罢了。
彼岸不语,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如玉般的肌肤上,右脸的血痕凭添一丝嗜血的杀伐,她冷冷笑了一声,静静的,一字一字道:“叫我滚?!真不喜欢你这样的态度,正好,帮了我一个大忙,替我谢谢冻伤你双手的那位朋友。”
语毕,彼岸身形微闪,左手机甲剑祭出,眨眼之间,便来到问诊室内的b级异能持有者身前,那力量型肌肉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