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曦一身婉约娴熟,穿着白色裙摆拖地的纱裙,轻咬粉唇,显得有些害羞,有些难堪,有些期待,有点忐忑,有些不愿,有些无奈…总之她现在所流露出来的情绪很矛盾很复杂很纠结。仿佛她即将要做的事,破了她的人生尊严,但她又因为被迫而不得不去做,而一旦做了这件事,便会马上得道升天,洗刷之前所有的屈辱那般让她矛盾的产生一丝跃跃欲试。
锥冰不动,依旧闲闲的倚在冰莲之上,宛若神祗般冰冷而沉默的看着月曦以着这幅他并不陌生的姿态朝着他而来。
说实话,其实当真不能怪他将月曦遗忘在这艘商船上一年,因为这样的女人,每个月都会往他这里送上那么几个,他早已司空见惯,他一向不亲近女人,所以历年被送上来的女人,他是看都没看过一眼,全丢脑门儿后去了。
过去的20年,他的世界就是一片黑白的机械运作,即便再风情万种的女人,对他来说都是苍白干瘪,没有任何色彩的。
初冬清冷的空气中,月曦袅娜的行至冰莲边,一身细颤的朝着宛如神祗般锥冰曲腿,低头,双手略提裙衫,恭敬而婉约的行了个礼,这是低阶异能者对高阶异能者该有的礼节。
异能者的世界很复杂,但是也很简单,异能者没有古武者那般谦和,古武者仿佛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一个一流的高手也能混迹在九流的武馆中。而异能者的等级制度森严,低阶异能者若是不敬高阶异能者,下场就是死,这一点也不意外。
说白了,异能者的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杀人夺宝、缺乏真挚情感的残酷世界。不管认识不认识,总之低阶异能者在高阶异能者面前,最好姿态能有多低就放得多低。否则被高阶异能者一巴掌拍死了也是见怪不怪的。
“她从来都不会像你们一样对本座如此卑躬屈膝。”
锥冰屈起长腿,姿态依旧闲适,英俊的容颜因为想起彼岸,冰冷中带着一抹柔情,然而看向冰莲之外那姿态婉约朝他低头恭顺行礼的月曦却是充满了不屑与厌恶的。他宛若神祗般斜倚在冰莲上,一身至圣气息外放,认真的想了想,忽而俊脸上又带着一抹孩子气的自得,冷冷道:
“两相对比之下,你们真是越发的差。她越发的好!”
他的口吻,就如同炫耀自己千辛万苦寻获的稀世之宝,逮着个人就要说一说宝的好。他乐于享受别人的羡慕目光,爱听别人恭维他获得稀世之宝的奉承话,从不曾想过以他这般的身份,讲出这些话来会有多怪异多扭曲多可怕,让与彼岸对比的那些女人听了去心里会有多难受。
其实在女人们的眼里。彼岸属于那种上不了台面女子,除了皮肤好些外,她真的毫无任何一丝丝的女人魅力。温柔?每天对锥冰不出一次杀招她心里就不痛快;贤淑?哪个女人跟她玩宅斗说话阴阳怪气的,她都会给锥冰一字不落的汇报,她信奉从不憋气原则;体贴?她才不管锥冰的工作有多忙,该发脾气她照样发。锥冰该哄就必须得哄!
彼岸做饭好吃没错,可她除了最初给锥冰下过一碗面外,之后可为锥冰做过一顿吃食吗?就连孩子。彼岸都不怎么想为锥冰生,这样的女人,称得上是女人?也称得上好吗?
月曦心生委屈,虽然不服,可面对一个高阶的冰系异能者。她并不能反驳什么。其实她虽然不想争,也不爱锥冰。可她身后的家族不停的派人来催促她,传达着让锥冰尽快迷恋上她的希冀。
而她自己,在这些日子也看着这个财势滔天的男人如何疼宠着不懂珍惜的彼岸,月曦很难不产生羡慕的感情,也很难不想象这个男人疼宠自己的情形下,她的境遇会产生多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实女人的命运,与终其一生所倚靠的男人息息相关,这话真的没错!
因为锥冰一直冷落她,于是月曦不停的收到来自家族的怨怪,同时也在锥冰这一方过着任何下人都能对她使脸色端架子的日子。于此,恍若饼干夹心的月曦,只能将期望放在锥冰身上,能拯救她如此境遇的,只有她会终其一生所倚靠的男人锥冰了。
初冬,阳光并不强烈,照耀在一身婉约袅娜的月曦身上,她站在已被冻成了厚冰层的水泊之上,白纱裙裾倾覆着脚边繁华盛开的小冰莲,起身,完成行礼,忐忑而勇敢的抬头,用着楚楚可怜的凤眸,嚼着委屈的眼泪看着斜斜倚在对面大冰莲之上的锥冰。
她那藏于宽袖中的手指微动,一丝催发*的媚烟缓缓溢出白色的宽袖,悄无声息的扑向大冰莲之上,宛若神祗的男人。为了掩饰内心的羞耻及紧张,她低头,恭顺,极力平复颤音,婉婉道:
“boss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又岂知千种女人自有千种的好,如此,对我等岂非太不公平了些?”
锥冰闭目,冰冷而生气的冷哼一身,精壮的身体斜倚在冰莲里不再言语,闲闲的懒得搭理这个不恭维他获得稀世之宝的女人,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v而,他轻笑一声,睁眼,星眸直勾勾的看着立在冰莲之外的月曦,英俊的脸上缓缓爬上一片的残忍,冰冷的沉默。
身穿白色纱裙的月曦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她内心相当的紧张,黑色的发髻上那根银色的簪子在并不强烈的初冬阳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她抬步,拖曳的白纱裙摆划过满地的小冰莲,勇敢的一步步踏上锥冰所在的大冰莲,开始朝着自己所期望的幸福未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