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浅君以前也不是这么在乎茶雅找的老公是谁的。虽然上辈子的时候,茶雅把青书领回来,浅君不痛快了一两日,可是态度没有这么坚决。现在的浅君被锥冰惯得有点儿膨胀,总觉得茶雅从小比彼岸更精致一些,更懂得享受生活一些,如果茶雅找的老公没有彼岸的好,浅君就会觉得茶雅不幸福。

了不起,茶雅怎么着也得找个与锥冰相当的男人才是啊!

彼岸低头,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压了压黑色的鸭舌帽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雪魄诀》。

只等浅君骂得口渴了,趁她转身让佣人给她端水喝的间隙,彼岸赶紧起身,宛如一阵风似的溜了。反正她通知到位,她妈去不去随意,不管她妈现在怎么闹,以后青书领回来,再生气也白搭!

也只是走出门两步,就在走廊外露天的阳台,造型优雅的公主椅上,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侗砚。父亲看起来48岁的年纪,身材适中,脊背显得很厚实,穿着一件白色短袖t恤配一件无袖羊毛背心,黑色的短发,正坐在大而舒适的公主椅上,低头就着明亮的灯光,安静的看着一本书。

彼岸走过去,爬上公主椅,伸手,自背后环着父亲的腰,将头靠在父亲厚实的脊背上,一言不发。

父亲自书里抬头,看着远方夜幕降临的天空,笑道:“二妹,又在撒娇了。”

“没有,我好多年不会撒娇了。”

彼岸吸吸鼻子,蹭了蹭爸爸的脊背,解下背上黑色的机甲军刀,绕到爸爸身子前面去,化去一身刚硬。窝进爸爸的心口,闭目,轻声道:

“爸,茶雅明天在游戏里要结婚了。”

“咦?哦,那明天去看看!”

侗砚放下手中的书,拢了拢手臂,习惯而自然的抱着小女儿蜷缩成一个球的小身子,抬手轻轻的拍着彼岸的肩膀,一如以往那般,充满了宠溺与纵容。叹息道:

“茶雅要结婚了啊,爸爸都老了,女儿一个个的都要结婚了。”

好寂寞的话语。却透着一抹好平淡的幸福,彼岸倏尔忍不住就是想哭,20年没有被父亲再这样的抱过,让她觉得好怀念。

上辈子,女子机甲兵营遭受了叛军的蹂躏。她的家被叛军第一炮打毁,大多数女子机甲兵都被遣散回了地球,而她并没有第一时间与家人商量,就投身了如火如荼的抗战。乱世之秋,家人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等她打了一年的仗通过兵界找到家人时。父亲已是满头的白发,只等见到她,冲着她劈头盖脸的就打。

那是她父亲第一次打她。也是她第一次看见父亲哭得那么伤心,打完了,又心疼她打仗辛苦,抱着她坐在断壁残垣里呜呜的哭泣。

第二次从前线下来,再回去时。父亲就已经过世了,她并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相较于母亲的心偏向于茶雅。彼岸她爸其实更疼她一些。于是窝在暌违已久的父亲怀里,彼岸哽咽的问道:

“爸,其实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啊?我把你们都丢给锥冰照顾,你们会觉得我很不孝吗?”

侗砚低头,清隽的脸上一片宠溺,亲了亲小女儿的额头,搂紧小女儿的小身子,慈祥的笑道:“怎么会呢?二妹是要做大事的啊,爸爸很骄傲,看着二妹坐在飞船的操纵椅上,为了救爸爸妈妈还有锥冰,那微风八面的样子,爸爸当时就想大喊一句,看啦,这是我们家二妹呢!”

他总是支持她的,小时候见她好动,就送她去了剑戟技培训班,每年的压岁钱给她的总比茶雅多,她要当兵,全家都反对,就爸爸一个人支持,打完仗回来,他心疼她打仗辛苦,却又催着她继续上前线,在她出门的之后却一个人蹲在地上寂寞的哭。

她的父亲为她感到骄傲,不管她把他丢得有多远,他都无怨无悔的站在那里,不求回报,没有丝毫怨气。

彼岸轻轻啜泣,闭着眼睛,窝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求回报的爱着自己的男人怀里,泪流满面。其实她辛不辛苦,累不累,有时候自己都忘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觉得自己像个女孩儿,也只有在这个世界上最无怨无悔的爱着自己的男人怀里,才会想要有撒娇的感觉。

哭了很久,直至听闻佣人汇报浅君不满的锥冰过来,她还蜷缩在爸爸的怀里啜泣,那小小的黑色身子,就像一颗球般,柔软的可以叠合成任何她想要的姿势。

锥冰不曾看到过这样的彼岸,虽然她也常常在他的怀里蜷缩成球状,但现在,她被侗砚抱在怀里,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充满着对一个人的信赖及依靠,仿佛侗砚的怀抱就是这世间最最心安的地方。

锥冰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的双眸闪着极度不虞的光芒,明明,侗砚是这般的弱,弱到锥冰吹口气,就能把他冻成冰块!他的彼岸却觉得心安?!锥冰突然觉得自己不满足现状了,他不想看到他捧在手心上的宝在别的男人怀里露出这样柔弱而心安的表情,即便那个人是她的父亲也不可以。

“宝,我和爸爸妈妈有事要说。”

锥冰上前,白色的衬衫上印着银色的花纹,主动坐在侗砚的身边,冲侗砚点头,礼貌的唤了声“爸爸”,伸手,不着痕迹的将侗砚怀中的彼岸抱了过来,圈在自己怀中,低头亲了下彼岸的唇,低声哄道:

“你先回房休息,不要打扰我们谈事。”

“嗯?什么事?”

彼岸漫不经心中透着一抹随意,在锥冰怀中抬头,夜风吹来,撩起她鬓角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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