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冰不理她,任凭彼岸死命掐着自己的脖子,不痛不痒的横抱着她上悬浮车。留下倒在地上的苍穹忻娘,一边流着眼泪浑身抽搐,一边看着彼岸被抱走,即便被当成奸细,也是露出了莫名其妙的幸福微笑。
其实锥冰怀疑苍穹忻娘是奸细,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一个才16岁的忻娘,应该是刚入兵营没有一年,假期都还没有累积够,怎么够时间做长途旅行?而且还是跑到万里迢迢的京星去,彼岸是脑子抽抽了想不到,抑或不愿意去想?
而事实证明,锥冰猜测的果然是正确的,这个苍穹忻娘身体里是有生物机甲网组织,但是查不到编号,而且白脸皮教官也根本不认识这个苍穹忻娘。白脸皮教官压根儿就从来没有派人来照顾过彼岸!
种种证据摊在彼岸面前,她彻底的没话说了。
简陋的单人宿舍里,床头的照明灯亮着白炽般的光,盘腿坐在自己宿舍的木板床上,双手抱臂,穿着一袭的黑色防弹服,瞪着锥冰,使劲的瞪。
锥冰端着一杯白瓷咖啡,坐在椅子上,叠着腿面对着彼岸,没戴黑框眼镜的脸上挂着严肃和认真,英俊而狠戾的一笑,好整似暇的问道:
“信了吧,信了吧?说你是傻宝,你还不承认!这下可以杀了吧?”
“不杀!”
彼岸拧眉,起身,穿鞋就要往关押苍穹忻娘的宿舍去。锥冰却是将她伸手一捞,拦腰抱住,放在腿上坐着,漆黑如墨的双眸紧盯彼岸那张精致的容颜,严肃而认真的问道:
“宝。我觉得你对这个忻娘太感情用事了,为什么?不像是平时的你。”
她一向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从来也没见她怜惜过谁,种种疑点重重,换了旁人,彼岸自己早就察觉到异常了,可是为什么让这个苍穹忻娘近身这么多时日,都还察觉不出来?彼岸虽然有时候大大咧咧,可是不是一个没有警惕心的人呐。
她低头,坐在锥冰的腿上。拧眉,咬唇,纤细白皙的手指攒紧锥冰心口的白色衬衫。一言不发,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于是锥冰便一直等着,伸手将左手手指中的白瓷咖啡杯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双手搂紧彼岸的纤细的腰。等了许久,也不见她说话,于是只得又是开口,做出了让步,认真而严肃的商量道:
“呐,这样吧。你要是能说出一个让我觉得行得通的理由,我就不杀她,好不好?”
“她是斛律一族。而且还是冰系异能者!”彼岸抬头,看着锥冰那张英俊的脸,瞪眼指责道:“她是你的族人,你不能杀她!”
“嗤”锥冰有些不屑的勾唇冷笑,抱着没什么重量感的彼岸。反问道:“你知道斛律一族有多少后裔吗?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宝。我不能原谅你这么感情用事。你的力量越来越大,暌违你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今后这些潜伏暗杀的事情还会有很多,你明明知道她有问题,却还是如此掉以轻心,明明是一个该杀的人,你却太过感情用事。如果你这样不知轻重,那还是跟在我的身边,过我给你的日子,也省得我今后失去了你伤心难过。”
这不是在比试场上打比赛,也不是在京星踢馆,就算她身上受再多的伤,至少还能留一条命让他救,他的能力还能照拂到她,可是潜伏暗杀,人一去就没了,时间上来不及,他什么都做不了。
特别是彼岸要走的路太长太艰涩,如果她自己都无法肃清身边什么人该接纳,什么人不该接纳,那么锥冰觉得,他还不如圈养着她,至少她还活着!
彼岸觉得现在事情很复杂,她确实是一早就知道苍穹忻娘有问题,这个忻娘身上确实是疑点重重,可是她就是可以对苍穹忻娘放松警惕,她修炼《心无诀》至高顶点,随着战斗力的提升,感觉愈发的敏锐,她不信苍穹忻娘会害她。
可是说靠直觉是说服不了锥冰的,锥冰手中的证据也让他把苍穹忻娘关押得理直气壮。那她现在要怎么办?彼岸垂目,静静想了会儿,咬唇道:
“锥冰,她很小,心很脆弱,很单纯,需要爱,这些我能感觉得出来,我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目的来接近我,可是她是碰过阿直的,我看见了,阿直的异能你知道,如果她有问题,阿直会告诉我,如此,你还不信吗?”
锥冰沉默,双眸一瞬不瞬的看了彼岸很久,严肃而认真的神情中,透着些许的无奈,大手抚上彼岸的后脑勺,将她的头压进自己的胸怀,双臂收紧,仿若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叹道:
“宝,我也是为了你好,我不愿意绑着你,那会让你不快乐,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所以恨不得把你身边所有的坏人都铲除干净,所以你也不要怪我插手这件事情,既然是阿直触过的人,那就放了吧。”
他爱彼岸,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所以舍不得她不快乐,舍不得她关在笼子里彷徨无助,他知道彼岸属于广阔无垠的天空,于是他替她把天空清理干净,他想陪着她到永远,永远!
这些彼岸都知道,锥冰每回正经的跟她说他爱她,彼岸都很难说一些拒绝的狠话出来。她低头,垂目,一言不发,用沉默表示她的态度。她不能回应他的爱!
锥冰抬手,握住她精致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微凉的唇压下来,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濡湿的舌卷进她的嘴里,完全不把彼岸说的不准再对她发情的话放在心上,一直吮吸着,如同每一对热恋中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