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追杀,仅仅只是这个程度的话,让她有点儿跟玩儿似的感觉。但是人家不重视杀她,未必她还主动跑到萨孤烟面前去让他多派点杀手来啊?她又不是脑子抽抽了。
有些觉得萨孤烟是傻子的彼岸,将车停在居民区,与哲、阿直三人开始一家一家的从八流武馆踢起,连着踢了好几家,却是发现许多武馆都已经被踢掉了。
她师傅的《花间》武馆,位于居民区的四流武馆范畴,彼岸原本是想着一路上估计会杀得血淋淋的,所以打算从八流武馆范畴慢慢踢进师傅的四流武馆范畴,然后把芜婳与师傅接走。
然而一路向前,情况越来越诡异,不光光八流武馆没剩下几家给她踢,就是很多七流武馆都已经散馆了。
于是她换了个区域,往师傅的武馆背向靠近,也是一个追杀者、阻挠者都没有。最后,彼岸突兀的发现,八流武馆在她忙着锥冰一事的时候,没了?!…
谁干的??彼岸急了,就怕千世给她踢了,于是赶紧追进七流武馆范畴,提着一刀一剑,一家一家的找,每一家七流武馆就如同蝗虫过境,打砸抢什么痕迹都有,宛若被土匪打劫了一般,千世的人是土匪啊??
正急着,通讯器响起,她掏出来一看,是哲发来的短讯:我这个区域的七流武馆全都被踢掉了。
彼岸彻底慌乱了,她赶紧给阿直发了个通讯,结果阿直那里也是一样,七流武馆全军覆没!
妈的,跟她抢!彼岸怒了,挂断阿直的通讯,驾驶悬浮车就往师傅的四流武馆范畴冲去。一路却是愕然至极。只见她存放牌匾的那一片竹林,一块一块的武馆牌匾整整齐齐,宛如鱼鳞一般往外铺,无数块的牌匾在明媚的阳光下,晃得人眼睛花。
从空中往下看,竹林,师傅的《花间》武馆、芜婳的木舍、哲与阿直的木舍,莲花池,都被鱼鳞包围,宛如一只只眼睛那般。特别的好看!
而牌匾中,陆续行走着一个个地球兵,有的夹着牌匾找位置放。有的放完了牌匾正在往外面走,有的抬头冲彼岸的悬浮车热情的挥手,有的弯腰与同伴说说笑笑。
庞大的宛如鱼鳞一般的牌匾海洋中,暗绿色丛林迷彩服的机甲兵,黑色防弹衣的机甲精兵。驾驶着两米高小型人形机甲的机甲师…那错落的画面,让高高浮在空中的彼岸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哭了起来。这些兵,每天找着理由请假,真实目的就是来踢馆的!
彼岸哭得有些泣不成声,有些无法自抑,有些想要落下去挨个亲一亲这些可爱的兵。有些在外面转了一圈儿,终于回到家了的沧桑感。
她一个人挂在空中哭了很久,久到哲与阿直都跑路赶了过来她都还不肯从悬浮车里下来。于是众人只得驾驶着悬浮车飘到空中去,让她把车门打开,她也闹性子的不开,后来没办法,只得找来锥冰。用远程的遥控把她的悬浮车给弄了下来。
“讨厌,你们都讨厌。啊,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彼岸踹着挤进悬浮车的锥冰,一边哭一边踹死他,捂住眼睛大吼:“出去,都出去,你也出去!”
因为一直都觉得不累,也觉得不辛苦,一路从不曾想过倚靠别人,所以现在她需要矫情的时候,不想让任何人看见。锥冰在她的拳打脚踢中,强行把车门关上,阻绝了悬浮车外看热闹的人群,一把将她抱住,任凭她骂他,一言不发的强行圈着她,自己也是在赶过来的路上觉得有些震惊。
彼岸的世界,与他的世界真的不一样,她的世界很干净,所有关于她的人事物都是纯粹的,哲也好,阿直也好,芜婳也好,微婠也好,佑鸣也好,镇恶也好,就连安胖子都是纯粹的。
拒书读得不多,可是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能说服人心,那些兵完全是毫无组织的去踢馆,每天想着借口请假,成群结队,拉帮结伙,无人带领,宛如土匪,打砸抢什么都做,疯狂得很干净,也很纯粹。
这样的世界与他的世界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如同水晶,一个如同布满蛆的茅厕。教一向见多识广的锥冰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心疼的圈着彼岸在他怀里哭,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也知道此刻彼岸不需要什么安慰的话。
只等彼岸终于哭够了,锥冰才是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擦干脸上的眼泪,看着枕在他的手臂上,趴在他的怀里,情绪平稳下来彼岸,低头轻哄道:
“好了,别哭了,你看外面那么多的兵,还在等你出去呢?”
“不出去,丢人!”
彼岸翻了个身,不去看围在悬浮车边密密麻麻的地球兵们,把脸埋在锥冰心口上,往他的白色银花衬衫上蹭了下鼻涕,抱着他的腰,声音闷闷的,浓着鼻音,矫情道:
“你很讨厌,我恨死你了,挤进来干嘛?”
“可是我爱你啊,宝!”
锥冰笑了,抱着这个在他面前耍性子的心头宝,心中有种莫可名状的幸福感,又是抬头,扫了悬浮车外那一圈儿地球兵。因为等不起彼岸出来,于是不耐烦的渐渐散去,这姿态,丝毫没有邀功的意思。
于是锥冰垂目,大手轻抚着彼岸的细腰,低头赞扬道:“宝,我现在很喜欢你们地球兵界!”
“没人不喜欢,我地球兵界可是举世无双的!”
彼岸依旧浓着鼻音,却是有些得瑟,恍若被人说喜欢地球兵界比说喜欢她还要得意。又是直起腰身,抬手,勾着锥冰的脖颈,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