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悠心咯噔地垂跳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的惊天消息,没来由的,一种令人全身血液都像被严寒给冰封起来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即便她的心从始至终都是冰凉的,但这种来自灵魂的寒悚让其身体一时难以适应。
“何时之事?”晴悠强压着心中的冰寒,带着颤抖地声音,强镇地问道。
曹五不敢再有所隐瞒,从实而道:“约莫半个时辰之前,我已派人出寻了,可是……”
随着曹五的视线,晴悠看向了司徒展,似乎在对司徒展的介入而感到不解。
晴悠回步房内,将房门给关起,行尸走肉般地走回床边,将挂在屏风上的外衣给取了下来,披穿身上之后,坐了下来,静静地坐着。
司徒展与曹五都不解晴悠这是何为。
司徒展欲敲响晴悠的房门,可曹五在那拦着,止道:“司徒大人,我家秀需要梳洗一下,请稍等。”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梳洗,林晴,你不是不是人啊?难道同窗的性命对你来说就如此不值吗?若是如此,当初你就不应该救下那个孩子,厉嫣嫣之所以被绑皆因你而起。”
很愤怒,很大声的,司徒展对着房门大声斥着,似乎是怕晴悠听不见,似乎又是想在激怒她,好让其从房内出来。
晴悠端着杯的手抖了一下,溢出了些许茶水,沿指滴落到桌面上,随滴,晴悠的心率跳动也跟着如此缓慢……无力……
虽然司徒展没有具体说是何事,但是晴悠却是想起来了,这也正是其坐下静思之事,没想到……真的是因为此事!
阖眸。深吸了口气,猛地将凉掉了的茶水灌入口中,一股冷流进入,就连头脑都感受到一阵冰凉,顿时清醒了许多。
意念一动,阵阵清冷随着手中之剑随带而出,取了块纯白之布,将冰雪剑给重重从下包起,一直包到剑柄之处停了下来,抚摸了其一下。感受着这寒凉的气息,抽出些许,看到雪白冰透的剑刃。晴悠轻声而道:“希望嫣嫣能平安无事。”
将剑收回剑销,而后用白布包裹入内,执于手中,轻轻掂了一下,脸带自信的轻笑。打开了房门,未给曹五等人开口,晴悠便道:“走吧,带我去找嫣嫣。”
曹五不知道晴悠此话为何意,下意识地回道:“晴儿,这还未找到厉姑娘的下落。何处……”
“他知道。”晴悠指着司徒展,肯定地道。
司徒展第一次看到晴悠手执武器,可是这手中之器被包裹于白布之中。让其看不出其中之器乃何方利器。
陈义没能沉住,对着晴悠便大喝,“林姑娘,我家大人可是敬你当日在青红城救治百姓有功方对你客气再三,可是姑娘你也别太过份了。大人公务本就烦忙,如今……”
“大胆。”曹五见陈义对晴悠大声呼喝,便使了比其更加大的声音反斥其道:“我家姑娘一未作奸犯科,二未打家劫舍,如今可是你家大人有请我家姑娘,请阁下注意一下言语,我家姑娘可没有义务非帮司徒大人之忙。”
“放肆……”万石随即又对曹五横剑而喊,顿时让气氛僵住。
晴悠未动,亦未退让,倒是司徒展对于晴悠的淡定而感到有些愕然,心里再次对其是邪医之徒而感到怀疑。
“想必林晴姑娘的剑法必定不错,”司徒展试探性而问,眼珠儿不时瞄向晴悠那散发出冰寒之气的剑,心里猜测着这是何方宝剑,“有机会,本下真想见识一下姑娘的宝剑。”
“如果有机会的话……”如非得已,晴悠也不想将冰雪剑亮出,不是冰雪剑不好,而是晴悠不愿,一个医者,正面迎向救人于病痛,翻手于背便是杀人不见雪的冰寒之忍,此有违其所想。
“请。”司徒展身体微微一侧,做出相请之手势。
陈义不愤,但在司徒展的眼神示意下,也跟前退至一旁,而万石则从旁拦着陈义,以防其做出意想不到的举动。
晴悠迈开步子之后,司徒展大步随上,曹五欲想跟随,可晴悠止住,“曹叔,你且在此等候,若是丁梦她们回来未见你我,心中必定慌乱,请曹叔务必安抚和保护好她们,勿再让她们外出了。”
“那我派……”
“不必,我自会保护自己,不必担心。”晴悠再次拒绝,曹五的心意她又怎会不知,只是晴悠实在不愿,不愿再看到身边的人因其而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司徒展没有想到晴悠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镇定,像是对厉嫣嫣被绑之事早已预之,做好了准备那般。
陈义与万石在前头领着路,晴悠与司徒展并排而站,身后两队衙役跟随着。
晴悠面无表情地听着司徒展说着事情的大概。
“绑走了厉医女是被扶桑人,大约是十天前,在宜州城扶桑的首领与我交战负伤逃脱了,”司徒展解说道:“我已经命宜州还有苏州二城的县令帮忙封印,同时命令二城的大夫如果接收到治剑伤的患者要立即上报,也就是在昨日……”
回想着昨日的情形,司徒展眉头有些深锁了起来,“万石发现一名扶桑人在瑞城的一间药铺中出来,探问之下,知道此人买的都是些刀伤、剑伤之药,因为在城里江湖人氏常购买这些物品,所以药铺老板并没有在意,再当万石去追寻之时,此扶桑人已经不见了。”
“今日我携陈义与万石到苏州城亲找李大人,却不料丁医女来报官,说厉医女遭绑,所以便肯定,她是被扶桑人所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