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香芝挑眉,散漫的眸子,突然变得尖锐了起来,未带一丝笑意,“你若觉得是,那便是,请回,不送了。”
晴悠见其不愿多语,她也不再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正如其自己也是。
“虽毒非你亲手所下,但人也是你间接所伤,此解药我受之无愧,我不会道谢的,告辞了。”说毕,晴悠旋身便离去,没有多加留逗留。
暗处,晴悠刚飞离而去,一男子步出半步,隐隐只是看到半脸,那撮垂下的头发又将半脸给遮去了大半。
“此事你亲自跟坊主交待吧。”男子沉沉地声音传来,未给凌香芝接语的机会,又从暗处隐离。
如若晴悠在此一定对此男子不陌生,因为在偷听消息的时候,晴悠就见过,而且还一直担心吊胆差点被人给发生了。
凌香芝撅嘴,心与嘴违而道:“切,装什么深沉嘛,不就是比我早发现了而已,拿坊主来压我,我自个儿说就自个说呗,反正这坊主才刚离去,指不定再回来的时候大伙都将此事给忘了。”
凌香芝想得是好,但是她却小看了晴悠在坊主心中的地位了。
晴悠去了大半宵,人回来之时,便见曹五已在雷的房中,而风却一脸受屈,窝了气的样子别脸站在一旁。
气氛有些奇怪,晴悠轻步上前,身上黑衣未来得及更换,但脸上的黑布已被晴悠给扯下,刚入院,门在雷门外的两名持剑之人,以为晴悠是入侵者,欲想对其进行攻击,还好曹五出来的快。将二人给拦住了,并把晴悠给领入了房。
“晴姑娘,你这是去哪了?你要知道如今乔纤纤四处在寻你,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你出什么意外,我如何向刚交待啊!”曹五语气深长而道,脸上充满了担忧和愁色。
曹五走近,晴悠便闻到一股腥味,而且是血腥味,还有淡淡药味。看来曹五一行人这几天可不是只是去找人而已。
晴悠摇头,什么也没说,从怀中取出凌香芝所给的解药。融于水中,随后再取出雷身上所取出来的银针泡于一小杯水中,待解药融化,银针上的毒液也化入水中这后,晴悠取出第三个杯子。先倒入毒水,而后再倒入此许解药水。
两种水混在一起之后,晴悠椅着杯子,让两种水以均匀地混合,随后放下,待其静置下来。
“解药我拿到了。但是我需要验证一下解药的真假,”晴悠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雷,随后一叹。回眸于曹五,“你身上的伤给我看看吧,放任着伤口,只用了些止血散伤口会愈合得很慢的。”
曹五与风听了都是一怔,随后风反应过来。催促曹五道:“你就让她看看吧,免得一会你落下什么老人病。副门主来问我的不是。”
“风,你……”曹五想要再训风,可是碍于晴悠在些,他又不好说些什么,免得晴悠听了心里不舒服。
于是曹五唯有退了一步,婉拒晴悠的好意,“不用了,晴姑娘,这些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晴悠迈前一步,迅速地一抓,轻轻一带,曹五便坐到了椅子上,速度很快,动作柔中带劲,十分流畅,很是自然,不带一丝痛楚便将曹五定在了椅子上。
“今夜找到了乔纤纤了是不是?”晴悠一点也不害羞,自是专业,不带一丝表情地将曹五的上衣给拉至腰间,一条大大的在其后背上斜画着。
只是简单地用一条白布,从左肩绕过后背,再从腹向上拉回到左肩上,止血散的味很浓,但怎么也盖不过鲜血的浓裂腥味。
“晴……”
曹五想要解释,但晴悠却给了其一块叠得整齐的厚布,“咬住,我要给你缝伤口,不能动。”
晴悠知道曹五为何而伤,这伤痕很明显就是被乔纤纤的那根拐杖由下往上而提的内劲所伤,伤口的深处是从其后腰向上而浅,伤口很大,晴悠要给其缝针。
本来晴悠可以给其一些麻痹的措施,但是她不想,她想让曹五记住这种痛,如此才会让其自己,身体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效忠他人之时,要以自己的生命和身体着想为前提,量力而为。
风见晴悠从怀中取出针炙包,还有一些细小透明的丝线,“风,在我去取些烈酒,同时准备一些白布和清水。”
很快,风和门外的人便将晴悠所要之物取了回来。
先用清水将曹五身上的伤口还有残留在表面上的止血散洗干净,而后用烈酒在其伤口的周边用白布轻拭,光是如此,曹五便全身僵住,咬着布的嘴都变青了,额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往下留。
风见状,立即抓住晴悠想要继续的手,“你疯了,曹叔会受不了的。”
“我可以。”曹五抖着手,将嘴里的布给取了下来,“继续,我可以的,我坚持得住。”
说完,曹五便将布塞回口中继续咬着,而晴悠转眸珠斜视于风,像是在对其发出警告,那一个眼视,很尖利,很狠艳,很绝决,仿佛在向风发出强击。
手瞬间松了,人也不自主地退后了两步,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晴悠继续,净手之后,将丝细穿过金针再用金针所幻变出来的金镊子一进,一拉,一针,一线地将曹五身上的伤口,就像缝衣服那样缝合了起来。
当一切结束之后,曹五感觉全身的知觉都没了,怕是连痛还是麻都分不清。
包扎好之后,风立即上前替曹五穿上衣服,看着他那发白且又汗水布满脸的样子,心不由得抽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