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儿上,小郡主不敢再拗着脾气,屈膝行了一礼,在下人的簇拥下回自己闺房了。
驸马已醒,女君无论如何都得见他一面。
那丫头不过是狗仗人势,以为是王公公亲自送进府的,便能凌驾到她这个女主人的头上,她也不想想她才是国君最心爱的女儿,国君是给大周朝面子才给他们做了脸,真是拿了鸡毛当令箭!
回头她挽回了驸马,再来好生收拾这丫头!
女君换了身优雅端庄的衣裳,前往紫薇阁。
她才不像上官艳那种妖艳贱货,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唯恐天下人不知她是个妖精,她这样的真命凰女,自然要大气得体。
女君去了紫薇阁。
茯苓守在门口,一手拦住她:“慢着,你是谁?报上名来。”
徐嬷嬷怒道:“大胆!这是女君殿下!还不快让开!”
茯苓道:“我家夫人说了,没有她的允许,一只蚊子也不能放进来。”
徐嬷嬷抬手就要掌掴茯苓。
“徐嬷嬷!”女君沉沉地喝止了她。
女君倨傲地看向茯苓道:“那你去通传你家夫人,就说女君来了。”
“你们等着。”茯苓嘭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在自家府邸,吃了一个奴才的闭门羹。
徐嬷嬷都替女君委屈。
女君面上不显,埋在宽袖中的手却早已紧紧拽成了拳头。
一会儿后,院门嘎吱一声开了。
茯苓探出一颗脑袋:“进来吧,不过别待太久,王爷要静养。”
那是她丈夫!
她探望自己丈夫,还得让人管束久不久?!
女君一记眼刀子朝茯苓打了过来。
这若是心思玲珑的紫苏,兴许让她的杀气吓得跪了,茯苓慢半拍,半晌没明白她盯着自己干啥。
“不进来?那我关门了。”茯苓说着就要把她们轰出去。
女君气得心口都疼了。
哪里来的蠢奴才,一点不知害怕,弄得她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更堵了。
女君铁青着脸进了院子。
太气的缘故没看路,脚在门槛上绊了一下,踉跄好几步蹿进院子,险些没当场摔个狗吃屎。
但这形象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想着让那么多下人看在了眼里,女君又气又尴尬。
更尴尬的是,茯苓还推了她一把:“别踩我家小公子种的草!今早刚尿过的!”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女君瞥了眼自己静心为小郡主修葺的庭院,就见那些价值连城的牡丹已经全给祸祸得只剩叶子了。
一朵牡丹一千金啊!!!
至于茯苓说的小公子种的草,那不就是几根杂草?!!
摘了牡丹种杂草……
女君气得两眼发黑。
等等,这丫头说,今早刚尿过?
小黑蛋们在乡下长大,知道尿尿是很好的肥料哦,所以一大早就来才施肥小草草。
堂堂女君……居然踩了一泡童子尿……
女君膈应得不要不要的。
然而茯苓的表情,分明还嫌她踩坏了。
被嫌的到底该是谁啊!
不该是那泡尿吗?
怎么会有这么气人的一家子啊……
等女君好不容易去书房见到燕王时,眼角的皱纹都被气出来了两条。
女君出发时是日上中天的骄阳,这会子已经快被气成一抹残阳了。
她憔悴地站在燕王面前,眼圈红红的:“驸马。”
燕王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我不是你的驸马。”
女君的心里咯噔一下。
早在来之前,她便猜到驸马若是醒了,燕九朝与俞婉一定会把他的身世告诉他,可她存了一丝侥幸,那就是驸马不要如此地轻信。
她定了定神,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异样:“你怎么会这么说?你不是我的驸马,谁是我的驸马?我不管别人和你说了什么,你总得听听我的解释才是。”
燕王问道:“你有什么解释?你瞒着我那么多年,你说我是白萼族的族长之子。”
女君哽咽道:“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燕王道。
看来是没想起来了啊。
女君心下稍安,一脸委屈地说道:“这都是你的主意啊,你为了和我在一起,想尽了一切办法。”
燕王反问道:“包括假死抛弃我的妻子,遗弃我的儿子?”
女君早料到他会这么问,已经想到回答了,她目光真挚地说:“你对此也深深自责过,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心怀愧疚,但请你相信我,当年你和我是真心相爱,你是自愿与我离开的。”
燕王顿了顿:“那你为何不告诉我真相?”
女君喟叹道:“我不希望你活在愧疚中,在你受伤失忆后,我索性将你的过往瞒下了,何况,我也不是没告诉过你,只是你发病后忘了,久而久之,我也就不说了。”
这番话,听着像是不无道理,甚至处处为燕王考虑。
若非燕王记得她这两次给他强行灌药的事,只怕就让她糊弄过去了。
燕王话锋一转:“朝儿中毒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女君的心里再次咯噔一下。
她没料到驸马会突然问起这一茬。
那个小贱人,这么快就去向他的父王告状了吗?
不过,她笃定他没有证据!
“朝儿中毒了吗?”她故作惊讶地问,“你怀疑是我?天地良心,我与你是夫妻,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朝儿只是没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