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嘴角不断沁出血水,手臂受重创,手中的长枪跌落在地,额上汗珠大如豆密如雨,呼吸变得急促,长枪虽落,此刻却是赤手空拳地与对方搏战,伺机再操起自己跌落在地的长枪。
可是,拒黑泥仍在坚持,却已处于下风。
对方死了五人,除了林天外人人负伤,在林龙眼里,黑泥已经做得很好了。
林天一掌重重打在黑泥心口上,黑泥喷出一口鲜血,频频往后退去,半跪在地却仍撑着想要再站起身,还未站起林龙的大掌便按在了他的肩头。
“黑泥,行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林龙慈祥道,他不能为了小蝉儿而拿黑泥的性命去拼。
谁知黑泥却猛地摇头,强撑着一口气再站起了身。
“将军,劝你的人还是不要做垂死挣扎了,将军还是尽快交出大秀为好,否则……”林天咬咬牙,眼神狠厉,“否则林天宁做忘恩负义之人!”
林天的话很明显,若是林龙再不交出林蝉蝉,他就连林龙也一并杀了。
黑泥摇椅晃着身子往前走了两步。
林龙眼神骤然变冷,杀意陡起。
“从未见过无名小卒也敢这般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突然,有女子鄙夷的冷笑声从林龙身后传来。
林天大惊,林龙也不例外,黑泥立刻后退,退到了林龙身边,警惕凌厉地望向林龙身后正跨步越过门槛的陌生人。
“你是什么人!?”林天见到竟是一个作男子打扮的乳臭未干的忻娘嘲笑自己,易躁的心不禁勃然大怒,大声怒喝道。
龙誉仿佛没有看到黑泥眼中的凌厉与杀意一般,慢慢往他身边走,最后在他身前站定,神闲气定地盯着手持长剑的林天,依旧讥讽道:“当此情景,询问对方名姓,是为了日后好寻上门报仇,而你一个将死之人,似乎没这个必要。”
“哈哈哈——”林天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狂笑,而后盯着龙誉,“好h然你这么说,我便让你做一个死也不知道自己死于何人之手的嚣张小儿!”
林天说罢,举着剑一个俯身便向龙誉猛冲而来,只见龙誉从容不迫且赤手空拳地接下他无数招,黑泥看得目瞪口呆,林龙则是双手紧紧抓着椅把,两眼紧紧盯着那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身影。
林天几个回合下来仍未能伤到龙誉分毫,且龙誉还是赤手空拳与他过招,心中怒火燃烧更盛,本还想不动用死士自己解决她,可现下不能再拖延时间,必须早早解决了该解决的人,抢到大秀,否则到了三将军面前也是死路一条。
龙誉见死士一齐向她发起了攻击,眸光一冷,也不打算与其再多做纠缠,双手如蝶般舞动,一股淡淡的紫色粉雾便从她的指尖倾洒而出。
那些这举剑向她劈来的死士顿时僵在原地,手中利剑齐齐砰然落地。
林天内力高出死士几层,感觉到不妥虽然已经用衣袖捂住了口鼻,却也迟了,四肢再慢慢变得僵硬,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望着龙誉,任长剑从自己已无力握持的手中跌落倒地。
黑泥紧张的一口气稍稍缓解一些。
林龙仍旧紧紧盯着龙誉的背影,紧握着椅把的双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龙誉轻轻拍了拍双手,躬身从地上捡起了林天掉落在地的长剑,用手指轻轻弹了弹剑身,冲林天微微一笑,道:“前面我似乎听到你说,要打苗疆从这世上铲除干净,是吗?”
龙誉笑得很轻,在林天眼里却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方才的自大再也了无踪迹,却还是强自镇定,恶狠狠地盯着龙誉,高昂起下巴道:“是又如何!?苗疆那些异类,就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好,很好,死到临头还这么有骨气,倒是让我刮目相看。”龙誉把玩着手中的长剑,毫不吝啬地赞赏道,她觉得,她不仅是说话的方式受了那个白面小男人的影响,如今连行事作风都和他有些相像,若是换做以前,遇到这样蔑视苗疆的人,她已是愤怒得毫不犹豫地将其杀了,而不是像现在还有心情欣赏他临死前的恐惧与强装的冷静。
只是这不试不知道,一试倒觉得将这些中原狗的锐气全部磋磨干净再慢慢欣赏他们对死亡的恐惧的模样的确是种不错享受,难怪那个白面小男人这么喜欢折磨人。
“既然你这么瞧不起苗疆,那我便让你欣赏够各种死法再挑一种你最喜欢的死法,如何?”龙誉抬起剑,用剑身在林天身上啪啪啪打了三下,看着利刃削破林天的脸,看着他眼里掩藏不住对死亡的恐惧,笑得满意,首先走到一名僵在原地的死士面前,一手捏开他的嘴,一手抬起将指尖对准他被捏着张开的嘴,用拇指指甲扣着食指指甲用力弹了几下,而后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面前的死士咽了一口唾沫,才满意地转头看向林天,说道,“这叫‘一步断肠’,看清楚了。”
龙誉说罢,用手将面前死士用了一推,死士往后跌开一步,只见他浑身痉挛口吐白沫,原本鼓胀的肚腹瞬时憋了下去!
林天惊得两鬓冷汗直流,黑泥也是亦惊亦恐,看看那出手狠毒的姑娘,再低头看看自己主人,只见自己主人不仅双手颤得厉害,便是双唇也有些发颤,似乎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再看主人看那姑娘的眼神,似乎是识得。
黑泥不敢走动,忍着胸口的剧痛,寸步不离地守在林龙身边,因为他觉得这里的人,谁都不可相信。
龙誉处理掉一个死士,再走向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