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晚了须臾,阵盘之上便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纹,白衣男子一怔,眼睁睁看着一阵黑气从阵法喷薄,就像是受伤流血一般,黑气从裂纹处直冲到他面门之处。
失去控制,身体浮在屋顶高度的樊襄顿时落回了地面,“噗”的一声腾起一片尘土。
她还沉浸在一片温和气氛中,还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虚幻中看见的那个文雅男子微微一笑,轻声道:“女儿像爹爹,正不是很正常么?”
女子望着襁褓里的婴孩儿,眼睛里柔情如月。
“像谁都好,平安喜乐的长大就好。”
樊襄心头一热,一阵酸楚。她正想努力睁开眼睛,看清楚说话的这两个人,就感到全身一震剧痛,顿时疼的她恢复了神智。
屋顶上,迅速隐藏身形的白衣男子眼角露出邪魅的一笑。
看来是小看这丫头了,想用结阴八卦阵驱魂夺魄,拿走这副身体,竟然不行。
他摸出一张符篆,咬破手指又是一阵狂草,一个繁复缭乱的符面,闪过一道红色。
“结阴夺魄,定!”
随着他一声怒喝,一道红黑相间的符篆向樊襄扑去。
听见男人的声音,本想看清是何人出手,可符篆掀起一阵阴风,搅得飞沙走石。
樊襄只得先用破损的袖口挡住脸,可她不知结印夺魄阵已经风驰而来,眼看就要打在她身上。
“咴儿咴儿……”已经倒地不起的红鬃马猛地站起身,对着天空嘶嚎起来。
夺魄阵瞬间被震碎,白衣男子接连被阵法反噬,倒退两步,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来。
捂了捂胸口,男子皎月一般的脸上绽出一个摄人心魄的笑意,仿佛寒冰之中封冻的花朵。
没想到,这一下竟还被伤得不轻。小丫头,你这身体我要定了,咱们后会有期!
像是天边飘走一朵云,男人毫无声息的离开。只剩下哀嚎不已的樊襄,在地上怀疑人生。
红棕马已经站在前面,樊襄忍着痛直起身子,四下看了看,没有一丝异常。
她用沾满了土的手搓了搓眼睛。
太困了,睡着了?
还做了个噩梦?
之后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樊襄,你真是丢人丢到大街上了!!
“丫头,你没事吧!”辟修传音问道,“真没想到,当初就已经强力镇压的结阴派,居然还有余孽作祟!”
樊襄一听,愣住了。
结阴派……
樊襄咂咂嘴,觉得这个门派,只靠名字就已经赢了。
听起来就是那么鬼祟,不好招惹的。
辟修道:“这结阴派专门修习炼化至阴至邪之气,是个偏门左道,却被一个叫墨迹流的搞出了些门道。自那以后,也开门立派,收徒传人。只是,他们的修习方法为宗派不齿,两方一直也没什么往来。”
樊襄牵着依旧吓得哆哆嗦嗦的小棕马,一路瘸着慢行,一路听着辟修讲那过去的事情。
“后来,北方盛传有邪兽现世,很多宗派都派弟子围剿,却各个有去无回。墨迹流带着几个弟子也去了寅妄海,一开始我们以为他是要去收服妖兽的,没想到,他竟将那邪兽的阴气全部炼化,绞杀了在场的各派弟子,吞噬了他们的精气。结阴派一时之间实力大振,墨迹流也成了第一强者,对个大宗门耳提面命,各国国君更是纷纷俯首称臣。”
这么厉害的邪教啊,这个辟修大人当时在干嘛,他不是一直说自己很厉害么?樊襄好奇,却不敢直接问出口。
“结阴派不修武道,也不修灵者,他们的修为和能力全靠炼化阴邪之气而成。晋级之时必要吸人精血,以保人形。所以,被结阴派称霸的那些年,明罗大陆可谓是天昏地暗。”辟修说道此处,声音很是低落。
樊襄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么多大小宗门,还有国家军队,竟然拿一个结阴派无能为力?”
辟修长叹一声:“自然不至于,各门派之间心存芥蒂是一个原因,再有就是结阴派当时手中握有一件法宝,能将所有正派阵法化为邪祟。就像刚才袭击你的结阴八卦阵,就是邪化了炽英宗的八卦阵而来。”
刚刚才亲身体验过结阴八卦阵,樊襄自然了解其中利害。
“什么法宝,竟有这么大威力?”
辟修道:“这法宝其实不能说是什么东西,确切地讲,它就是被墨迹流炼化的那只邪兽的邪元。经过墨迹流的加持之后,形成了一股妄佞之力,附着在墨迹流的手上。凡是他经过之处,几乎寸草不生,恶业横流。”
樊襄蹙眉问道:“那后来呢?这么强大的邪力,是如何覆灭的?”
“还是多亏了圣灵手何英,他用自己的血炼制了一只混元鼎,镇住了墨迹流的邪灵臂。所有宗门齐上阵,经过一番血战,最后才把结阴派彻底消灭。何英因为炼制混元鼎时,动用了妄术,大战之后以元神祭鼎,将混元鼎和里面的邪灵臂一起封印了。自己的魂魄,也永远留在那混元鼎中,永世不得超生。”
樊襄长叹了一声,心中暗叹,这个何英还真是个舍己为人的好青年啊。为拯救苍生于水火,竟是不惜付出神魂永世被封这么惨重的代价。
“没有邪灵臂的加持,就没有结阴阵法出现。可如此看来……怕是当年还有些附着了邪灵臂之力的法器没有被尽数销毁啊。”辟修的话语之间,透露出几分担心。
樊襄眨眨眼又问道:“那方才我是怎么破阵的呢?”
辟修道:“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