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出来?”

“不错,就是逼我出来,他们见不到我,所以心中没底,我若出去了,等于中了他们的计。”

柳青芙摇了摇头,她有些不明白许墨的话。

“可你不出面的话,事情可能会越传越糟。”

许墨笑了,道“我不知道事情是否会越传越糟,只知道如果我出面,会比所有人都知道人不是我杀的更糟糕。”

这下不禁连柳青芙疑惑了,就连赫连墨也陷入了疑惑中。

“我也不明白。”赫连墨道。

许墨微笑着解释“我且问你白玉凤只是一个化元期的小武者,她是如何从戒备匆匆的白家逃出来的。”

“她白家的小姐,想要出来并不难啊。”赫连墨道

许墨摇了摇头,道“或许从前她是白家的小姐,但白玉京死了之后,她就是白家的一个囚犯,不会有人希望她出现在人前。”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她是被人故意放过来的。”

“那个人是谁?”

许墨微微一笑,说道“是个希望我不溶于青竹宗,又不希望我死的人。”

高墙,朱门,深夜。

烛火照亮了高强之下,朱门里,深夜之中的房间。

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人可杀了?”

另一个男声回答“杀了。”

第一个男声道“可有麻烦?”

第二个道“没有。”

第一个道“很好,继续潜伏下去。”

灯灭,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四月二十二。

黄历上说,不宜见血。

昏暗的巷口贴着一张血红的招租广告,上面标明了地址和联系人,地址是距离此地五百米位置的一处荒废的老宅,传言是前朝一位相国的居所,联系人只写了两个字——瞎子。

这世界上的瞎子很多,叫瞎子的人却很少,叫瞎子,又会贴出血红广告的人,少之又少。

不过许墨倒认识一个——落霞宗的瞎子上官亭。

上官亭是一个奇怪的人,不仅自己奇怪,还会逼得其他人,跟他一样奇怪,将会面地点选在一处废弃的老宅,而不是客栈和酒店,这种事情也是做的出来的。

许墨微微一笑,招呼着青竹宗的几名诛邪小队成员,向着那座废弃的老宅走了过去。

气氛似乎有些不对,风停了了,就像死了一样,空气也凝滞了起来,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包括爱笑的丁丁。

即便再爱笑的人,此刻也未必笑的出来,因为肩负在肩头的重量——重逾千斤。

穿过巷子的路并不算太长,月光洒下来,被两侧的红砖房子阻隔,只透过一点点微光,微光照出了地面,不反光的是泥,反光的是水。

他们踩着泥,避开水,一步步的向前挪动,耳朵不时的倾听着周围的声音。

没有声音,安静的不可思议。

柳青芙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种惶恐的感觉,她盯着许墨的后背,轻身说道“瞎子为什么把见面地点放在这里。”

许墨头也没回,说道“可能是为了保险了。”

铲除邪月宗分舵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对于他们这几个核心弟子来说,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所有人的第一次都会紧张,无论他多么实力高强,多么威武勇敢,他的内心就像一颗黑色的巧克力,即脆弱,又经不起高温的荼毒。

夜深,月浓,没雾。

可没雾的小巷,却比有雾的山谷更加阴森,许墨仿佛看见了两个淡淡的影子在前方交错而过。

那是真的,还是幻觉?

他并不确定,就像不确定贸然去捅掉邪月宗的分舵是好还是坏一样,他有种感觉,不安的感情,这种不安最开始只在嘴皮上显现,此刻却弥漫到了全身。

他全身的皮肤都在不可抑止的颤抖。

进入老宅,终于有了风,阴风,阴风阵阵。

阵阵阴风就像厉鬼的呼啸,犹如一把把冰锥,凿进了许墨的耳朵里,他皱起了眉。

这是一处普通的废弃的院子,曾经的荣耀和毕生的荣光都已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此刻地面的石板破烂不堪,房间就像几十年没人打扫一样,布满了肉眼可见的灰尘与蛛网,窗户纸已经腐化,留下的只是一又一个黑漆漆的洞,就像人类漆黑的眼睛。

许墨看到了一双一眼,灰白的眼眸在一片浓墨一般的漆黑中,显得格外扎眼。

“瞎子,出来吧。”他冷冷的道。

许墨希望酒鬼,却不喜欢故弄玄虚的酒鬼,那种酒鬼给人以对酒不诚的感觉,有些人对酒不诚,情有可原,但在瞎子身上却不可饶恕——瞎子除了酒,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你的眼睛还是这么刁钻,我已经藏的很好了,可还是被你一眼找了出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瞎子手杵翠玉竹棍,忽然出现在老宅门口,依旧是那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鹑衣百结,穿着一穿不成体统的麻鞋,鞋面上破了几个洞,不是一个洞,而是几个,几个洞里露出了脚趾,指甲里沾满了泥渍。

一见到瞎子,许墨笑出声来“瞎子果真是瞎子,连见面的地方都不会选。”

瞎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回答“我选这个地方,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许墨道“什么理由?我没觉得这里有多好。”说着动了动手,像是在扇去灰尘。

瞎子笑道“明眼人觉得这里不好,瞎子却觉得这里好,非但好,而且好的妙,妙到巅峰。”

许墨失笑道“可你别忘记了,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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