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当你胜时,人们会堆砌起华丽的词藻,赞美着你的胜利;当你失败时,任何人都不介意在你已经跌入烂泥的脑袋上,狠狠的踩上两脚。

回到青竹宗的阵营,他首先迎上了梅霜雪和燕青飞不可思议的眼神,也只有他们两个曾经和瞎子交过手的人,才明白瞎子的厉害,当年的瞎子他俩尚且不是对手,更不用说现在的瞎子了。

接着就见丁丁蹦蹦跳跳的来到他身边,笑着对他说道:“许大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许墨微微一笑,捏了捏那粉嫩的脸蛋,道:“许大哥哪里厉害了,只不过胜了一个瞎子。”

丁丁耷拉着脑袋,道:“可师兄师姐们都说瞎子很厉害啊,我也觉得他很厉害,至少我不是他的对手。”

许墨微笑道:“丁丁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不代表以后不是,等你到他这个年纪时,一定能胜过他。”

所有都当这是一句玩笑之语,却不想在不远的将来,许墨这一句戏言竟然一语成真。

“我上去挑战了。”丁丁顺势跳上了擂台。

许墨无奈的看了正走上前的柳青芙一眼,笑道:“我本想拉住她的。”

柳青芙道:“为什么要拉住她?”

许墨道:“她只是个孩子。”

柳青芙笑了,道:“你不也是吗?”

许墨摇摇头,道:“我不一样。”

柳青芙微笑道:“那你应该认为她也不一样,不要看了丁丁,她很厉害的。”

丁丁双手叉腰,两腿自然分开,就像一支圆规站在擂台中,对着刚刚才下擂的瞎子喊道:“瞎子,就你了。”

“什么?”瞎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丁丁笑道:“我说我要挑战你,瞎子!”

任谁也不会想到,瞎子上官亭会连输两场,就像他们不会想到上官亭输掉第一场和许墨的比试一样,他们也不会想到他会输掉第二场比赛。

丁丁看起来的是如此的娇弱,就像一朵在莲花塘里盛开的莲花,仿佛只需要风浪一卷,就会花落人亡。

可最后的结果竟是丁丁胜了,胜的非常干脆,干脆到让许墨的眉毛都不由跳动。

“这也可以?”

同时发出感慨的还有主席台上的三人,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苦笑的上官亭。如果说许墨是凭硬实力战胜上官亭,让他们无话可说的话,那丁丁就是凭借她的聪明了。

——或者,或者称之为运气更为恰当。

丁丁的武魂是一只酒葫芦,千日醉,非常奇怪的武魂,它能产生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酒,瞎子是个好酒之人,无酒不欢,因此最后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等丁丁以千日醉进行攻击时,瞎子立刻就沉浸入酒香之中。

红红儿气得胡子歪向了一片,不断的嘟囔着:“回去就让你戒酒,一定要让你戒酒的话!被视为落霞宗脸面的瞎子连输两场,可是让他脸上无光。”

可无论是薛紫衣还是凌落风,都觉得那只是一句戏言而已,没有人会当真——如果现在不喝酒了,就不叫瞎子了。

演武继续,一名名武者以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姿态出现在擂台上,他们实力有高有低,但都在尽情的表现自己。

有些人输了,失落的走走下擂台,有些人赢了,洋洋得意,的一个擂台,就像是人生百态。

但没有人挑战许墨,就连柳青芙都被迫上场了一次,许墨依旧没人挑战,他就像一个埋藏在人们内心深处的禁忌,不允许的触碰的禁区。

因为恐惧,所以远离,因为理智,所以远离,如果实力天差地别,还主动挑战,那就是傻子了,在场的没有傻子。

这样无趣的生活让许墨打起盹儿来,他微闭着眼,看样子就像在沉思,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睡觉的手段而已。

忽然,一阵熟悉的香味将他惊醒,中人如酒,令他抬头一看,只见林绛雪站在擂台上。

林绛雪人如其名,白衣如雪,天生体香,孤零零的站在擂台中央,就像一朵盛开的雪莲花。

她微微颔首,目光在薛紫衣脸上停留片刻,直到薛紫衣点头,这才移开,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位美丽的女子的选择,而她也没让人等待太久时间。

“清风阁林绛雪挑战青竹宗许墨。”她的声音不出意料的动听,就先山谷中的黄莺一样。

可她的话却在人群中,激起了轩然大波。

“我没听错吗?她说她要挑战许墨。”

“青竹宗有第二个许墨吗?”

“应该没有,她要挑战的应该是战胜了上官亭的许墨。”

“天啊,她认为自己能胜吗?”

“不知道,或许是清风阁的秘密武器吧。”

……

薛紫衣皱起了眉头,她的本意是让林绛雪挑战除许墨和上官亭之外的其他人,只要不是对上这两人,林绛雪都有必胜的把握;可林绛雪的选择却令她感觉奇怪。

许墨——并非因为她并没有胜利的可能,事实恰恰相反,虽然许墨在与上官亭的比试时,展示出了出众的实力,但薛紫衣依旧认为她有胜利的可能,甚至这个可能性还很大。

可薛紫衣不愿因为一个可能,就让林绛雪发起一场可能输掉的比试。

选择一个稳妥的人不是更好?

哪怕同样战胜了上官亭的那个丁丁也可以,甚至她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林绛雪已经能够做出了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了选择,就再没有更改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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