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虽然英勇,却并不是擅长计谋之人,这慌乱之间,冀州军前军死伤了近千人之多。
徐晃虽败不乱,身边的两千河东子弟兵杀出来断后,这些人都是百战精锐,将郭淮的伏兵杀退,两边人马在平陶城下一阵大杀,等天色渐晚,才各自领军一个回城,一个退回十余里驻防。
徐晃带人退到距离平陶三十里外的提防,清点人马,才发现居然损失了将近三千人,这损失就有些太大了。
要知道郭淮的军队全军加起来也没有徐晃的部队多,但是这一仗打下来,徐晃的先锋人马损失居然超过了三成,这个结果叫徐晃实在是难以接受。更何况吕翔还中了一箭。可以说这一仗打的是窝火的很。
徐晃虽然沮丧,但是他毕竟上也是大将之才,立刻组织人手开始搭建营地。在这旷野之中如果没有营地,只怕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一个时辰之后,一座崭新的营地在平陶城的西南方建立起来。吕旷看过了吕翔的伤势并无大碍,这才来找徐晃。
“将军!今天我军损失不小,将士们也是十分疲惫。是不是叫大家抓紧休息,明日一早继续攻城?”
徐晃这时正在亲兵的伺候下吃着军中的口粮锅盔,这是冀州军的制式军粮,乃是用发面制作,上面有盐巴,味道还算不错。本来徐晃身为主帅,是有权利享受酒肉的待遇的,可是徐晃严于律己,士兵吃什么,他也吃什么,所以在军中能够做到令行禁止。
徐晃听着吕旷的建议,也不说话,猛地咀嚼了几口锅盔,拿起身边的竹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清水。满意的点点头。
“咱冀州军就是好咧,吃得饱,喝的饱,一天疲累,几个锅盔,一筒清水,疲劳的感觉都消失不见了。是不是?吕将军?”
吕旷不明白徐晃说这些有什么用,只得随口应付。
“那是!我们前锋军一路辛苦,不好好吃上一顿,睡他娘的一个美美的觉,是不可能解除这一路的疲惫的。”
徐晃接过吕旷的话头“被你说着了!郭淮这小子,真的是不简单,在仓促接战中就能够布下伏兵,叫我吃了一个不小的亏。可是难道我徐晃就是那么容易吃亏的吗?”
“吕旷!如果我所料不错,今夜晚间,郭淮必来劫营,所以!我们这个安稳觉只怕是睡不成了。”
吕旷一脸的惊异“将军!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难道你在平陶城内安插了密探不成?”
徐晃摇摇头“这怎么可能,我们才到这里,哪里来得及派出密探,我只是根据用兵的心法,以己度人,去揣摩那郭淮的想法罢了。这郭淮擅长用兵,而想要击败实力强于他的对手,伏兵,劫营都是非常有效的办法。”
“我军远道而来,又被伏击,士气难免低落。郭淮一定会猜测我军一定疲惫不堪,如果今夜偷袭我们,一旦没有防备,他们成功的概率当在七成之上。”
吕旷呆愣愣的听着徐晃的分析,越想越有道理,没想到徐晃看上去外表粗矿,但是用兵却如此细腻,自己能够做他的副手,何尝不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呢?
“将军!既然已经猜到对方可能会夜袭,那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呢?”吕旷迫不及待的问起了下一步的安排。
“我军伤亡惨重,正好报这一箭之仇!你吩咐士兵,在营中多挖陷坑,坑底遍插利刃。今夜子时之前,全军悄悄运动到大营四周埋伏,多备强弓硬弩,郭淮不来便罢,来了就叫他吃个大亏好了!
“诺!”吕旷答应一声,兴冲冲的出去准备伏击的细节去了。
再说平陶城内,郭淮回到县衙,将陈耳叫到堂上,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明再敢不听号令,就一定严惩不贷。
其余几人一起上前求情,郭淮这才作罢。他吩咐下面抓紧时间埋锅造饭,叫将士们饱餐一顿,然后衣不卸甲,准备夜间继续行动。
王生大为不解,上前问道“恩主!为何叫将士们衣不卸甲,大家都厮杀了一天,十分疲惫,难道晚上还有战事不成?”
“不错!今天伏击得手,不过是小胜,不足以对冀州军的先锋伤筋动骨。可是对方远道而来,又遭遇大败,难免士气低落。所以今夜一定防守松懈,我们正好趁其不备,偷营劫寨,将这支人马彻底击溃”
王生想了想,还是建议道“恩主,这计策好是好,不过并不值得我军全军出动,要知道现在的第一紧要任务,就是守住平陶。如果恩主亲自带兵夜袭,并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我们还是要以稳字当头。我看还是我去走上一趟吧,兵贵精不贵多,给我两千人马,我看就足矣。”
郭淮也是觉得这样做可以攻防兼备,也表示同意。当下王生下去安排劫营的人手与器械。
到了三更天的时候。平陶城门悄悄打开。王生一马当先,两千精锐紧随其后,奔冀州军营地而来。王生命人观察里面的动静,见大营中灯火通明。有几十个哨兵在站岗放哨,一切异常的情况都没有。显然冀州军已经全部进入了梦乡。
王生暗自兴奋,示意手下十几个精锐向大营门口的岗哨摸去。不一会儿,传来了得手的信号。
王生对身后的人马低声喝道“跟我冲进去!见人就杀,四处放火,不要恋战,就是猛冲猛打!”
王生身后的太原郡兵一头,加快速度,齐声呐喊,冲进了冀州军的营帐。没有向前推进多远的距离,忽然地面上异变突生。无数人马都掉进了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