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站在台下崔琰忍不住了,他大声说道:“主公,你选拔士兵,技术人才,小吏乡老,唯才是举,这我们都能接受,可是官吏选拔何等重大,没有世家的数百年底蕴和熏陶,怎么能执政一方?这察举制是我大汉的立国之本,无论如何不能改变啊!”
韩馥早就知道会有人反驳,不过这事情难不倒他,因为自有荀彧这样的饱学之士帮手。
只见荀彧站起身来,呵呵笑道:“崔大人此言差矣,官吏也是一种行业,当官的人也需要吃饭,他们的俸禄都是韩馥大人发给的,当然有义务要做一名好官,自然需要符合我们冀州的标准。”
崔琰冷哼一声道:“荀彧大人才是糊涂,我等文士岂可和一般百姓混为一谈?文章道德那里是一般百姓所懂的?荀大人的说法可笑至极。”
荀彧哈哈笑道:“百姓不懂文章道德,那崔大人就懂得挖矿制造水车了?文章道德高超当然应该受到人们的尊重,可是你的文章道德可以换来饭吃吗?“
”由此可知,文章道德事不过是你当官的一个前提,而非是说你只要文章道德高超就一定可当得上官,崔大人你这就有失偏颇了!”
崔琰一阵语塞,荀彧继续侃侃而谈道:“更何况官吏本来就是职业的一种,都是服务于主公的。并不比其它的行业有何特出的地方。别的行业有标准,当官就可以没有标准?“
”文章道德和当官本来就是两码事嘛!官吏可以管理百姓,可是那是韩馥大人赋予他的责任,他在这个位置上才有权力管理百姓,和文章道德又有什么关系?”
韩馥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这场小小的辩论,心中却更希望这场辩论借由今日在场的文武的嘴传播到冀州各地。
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由内卫军利用各种渠道广为传播,毕竟荀彧刚才的那番反驳崔琰的话非常的精彩,而且通俗易懂,百姓是很容易理解其中含义的。
见到两人退下,韩馥一挥手道:“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冀州马上就会改革吏治,官吏的选拔不再是朝廷的察举制度,而是有一套我们冀州自己标准和方法,以后我冀州官吏必须要经过燕赵学堂的培训和考核,不能只凭察举推荐就窃居高位!只有这样,冀州才能够长治久安!”
崔琰气的七窍生烟,他已经意识到,韩馥早就想到了自己会站出来反对,才会安排了和荀彧的这出双簧。
“主公!我身体不适,想要请一段时间的事假,回去休息一阵!”
剩下的十几个世家子弟也一起跟上,纷纷表示请求回家休息。
韩馥一阵冷笑,这些人这是要威胁自己啊!要是对他们服软,自己的计划岂不是要夭折当场,可不能助长这些人的威风。
“好!诸位辛苦了,最近冀州安定,也是时候叫大家休息一阵子了!一律照准!”
韩馥再也不看这些世家子弟,吩咐手下一起动身,赶回邺城去办理公务去了。
崔琰等人看着韩馥决绝的身影,心中都是一阵沮丧,看来冀州世家与韩馥的蜜月期这就算是过去了。激烈的冲突看来是再所难免了。
漳河边的这场刑杀与崔琰与荀彧,韩馥的这一番争论在有心人的宣传下,迅速传遍了冀州的街头巷尾。
“韩馥怒斩清河不良世家”“荀彧智辩崔学政”“韩文节痛思冀州吏治”成了冀州最新的几个话题,而韩馥那要改变的冀州选官制度的惊人说法却深深地镌刻在冀州百姓的心上,成为一种期待。
随即,韩馥开始动手,一场腥风血雨在冀州的世家大族中展开,有了清河郡的先例,冀州的一个个与袁绍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世家大族浮出了水面,在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时,这些人就已经被王越的内卫军用雷霆万钧的手段拿下,这些世家大族要想有所反抗都不可能。
因为韩馥十分巧妙地把他们和袁绍的侵略军放在了一起,如此一来,在冀州没有人会为他们说话,按照人们的惯性思维,和袁绍的侵略军勾结的会是什么好人?
更何况韩馥并没有大搞什么斩尽杀绝这种令百姓惊骇欲绝的事情,而是轻描淡写地抄没了他们的家产,只把一个个家族中的主犯抓了起来。
对于他们的家人还是好言安慰,并没有为难他们,这令冀州的百姓大生好感,觉得韩馥并非是嗜血好杀不讲道理之人。而是这些世家实在是太过份了,勾结袁绍,意图颠覆冀州的安定局面。
不过在这阶段最让韩馥高兴的事情是,由于没收的了大量的世家大族的土地,大量的无主耕地出现了,而冀州人口此时还不足以耕种这么多的田地。
所以韩馥下令此时正在冀州接受整编的黄巾军那十几万人马由黄巾旧部率领开始屯田。
如此一来,冀州有了足够的劳动力,至于他们的口粮问题也有办法处理,本身冀州的存粮就很多,再加上幽州与高唐之战的缴获,坚持到第二年秋收,这些百姓自给自足的补给问题就完美解决了。
随着一个个冀州各地出身世家大族的地方官吏被王越的内卫军揪了出来,又在官府的大力宣讲下,百姓对举荐制度越发的没有了好感。
甚至发展到最后,则演变成了一种观念:凡是赞成举荐制度的,都是不赞成冀州人民过上好日子的罪魁祸首,也是对冀州居心叵测的人,人人得而诛之,在如此情况下,冀州那些本来就胆战心惊生怕反叛事件连累到自己世家大族更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