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看着面前这个光着上身,插满荆条的韩玄,心中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这就是自己韩家的子弟,居然如此不成器!自己对他委以重任,没想到却将河间国这样的重地给丢掉。就是杀他一万遍也不解恨。
最令自己气愤的就是他这一身荆条的模样,负荆请罪?这都给自己表演第二次了,如果负荆请罪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还要军纪军法何用!
“来人啊!给我把这个玩忽职守,丧师丢地的家伙拉出去砍了!”韩馥一脸的怒不可遏,此时已经是有些失去理智了。
“族叔!饶命啊!看在小侄也曾浴血奋战的份上,发发慈悲!饶了我吧!”韩玄听说韩馥要杀自己,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一个劲的求饶。
账外武士已经抢进帐来,拉起韩玄就向外走。周围的众将官面面相觑,这还了得,这可是韩馥的亲族,怎么能看着就这么杀了,恐怕韩馥冷静下来也会后悔吧!
潘凤看了看大家,一个个的都是低头不语,心中有气,你们这些家伙,平时和韩玄关系也算不错,现在居然一个个见死不救,是不是怕韩馥大人怪罪你们?我可是不在乎这个,还是我来做这个和事佬吧!
潘凤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主公!刀下留人啊!”
其实韩馥方才喊出杀韩玄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不过自己是一军主帅,说出的话一言九鼎,他倒是希望身边的文武站出来说句话,那知道半天都没动静,心中暗暗着急。
在这三国时代,宗族的力量无疑是自己的基石。韩玄虽然不成器,但毕竟是韩家子弟,这就注定了他会死心塌地的忠于自己。没有韩家的宗族势力,自己的位置未必能够坐的稳固。更何况这韩玄丢失了乐成之后,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死守住了交河。如果不是这样,河间的局面只怕是更糟。
韩馥看着手下众将的表情,心中失望,看来人人都有私心啊!自己统治冀州,亲族的力量还真是不可或缺。可手下这些人一个个明哲保身,都不肯站出来为韩玄说句话,看来自己身边亲族的力量还是少了!
韩馥正要自己开口,却看到潘凤站了出来,心中大定,还是这个潘无双啊!虽然本事稀松平常,但是做事不存私心。看来自己以后要多给他加加担子啊!
“潘凤!你是什么意思!军令如山!这韩玄匹夫败军失地,致使我军形势陷入僵局,难道我还杀不得他吗?今天就你说出个不杀他的理由来,说不出来,我连你也要治罪!”韩馥装模作样的在那里指着潘凤,假意申斥起来。
“啊!还要治我的罪!”潘凤看了看韩馥的面色,却发现主公的眼睛对自己轻轻的眨了眨,潘凤立刻就明白了主公的意思,哈哈!看来自己这次站出来是站对了啊!主公这时有心为韩玄开脱啊!
“主公!韩玄将军虽然一时疏忽,丢失了乐成,但是他败而不乱,及时退守交河,这也算是亡羊补牢啊!而且韩玄将军乃是大人的族侄,对大人一向是忠心耿耿,就请主公网开一面,叫韩玄大人戴罪立功,饶过他这一次吧!”
众人这时也一起站了出来,齐声求恳:“还请主公息怒,饶过韩玄将军这一次吧!”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毕竟这求情之事也要看谁来做,潘凤这样的直肠子上前,主公不会怪罪,换成别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韩馥环视众人,半天才装作勉强的说道:“去把韩玄那厮给我押回来吧!”
不多时,账外武士将披头散发的韩玄押回来账内,这韩玄都被吓得涕泪皆流了。见了韩馥一个劲的磕头,明显的心中恐惧到了极点。
“韩玄!要不是潘凤将军和众将为你求情,这次我非杀你不可!你是我的亲族,更应该是众将的表率。我叫你来河间国镇守,不是叫你来花天酒地的,是叫你独挡一面的。你倒好!被世家大族的醇酒美人迷惑了双眼。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韩玄听了这话,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他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看潘凤,这才继续说道:主公,我知道错了,还请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韩馥冷哼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罚你做我的贴身卫士吧!跟在我的身边,我也好时时提点与你,省得你到处给我惹事!”
韩玄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当下不敢多说,磕头谢恩,转身出去更换衣甲去了。
韩馥看了看账内的众将,半晌才开口说道:诸位啊!现在河间的局面可以说是复杂至极。易县现在战局不明,乐成现在又变为被幽州刘和抢占。我军现在是两面受敌,究竟应该先对付那一面的敌人,诸位谁有好的建议啊?”
韩馥心里十分郁闷,这个情况实在是糟透了,渤海黄巾的起事本来对韩馥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自己作为冀州的统治者,是不可能看到渤海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而面对黄巾军的情况,比起要与袁绍这样的具备世家大族底蕴的势力较量,绝对是轻松不少。
自己之所以命令甘宁先发制人,将青州的黄河渡口全部摧毁,就是要打一个时间差,在袁绍重新整理船只渡过黄河之前,将渤海郡一举扫平,这样冀州全境一统,袁绍很可能就不会再北上复夺渤海郡了。
可是河间国的意外情况,却全盘打乱了韩馥的计划。这个刘和身为刘虞的世子,怎么能如此行事,这是要挑起冀州与幽州的战火吗?自己绝不能容忍幽州的手伸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