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也笑着点头:“古娘子,好久不见,家里一向可好?”
古娘子笑得殷勤极了,上前打起马车帘子将王永珠给搀扶下车:“托宋大人和王夫饶福,都好都好!我昨儿个一早,就听到喜鹊在对面院子里叫个不停,原来是应在这里。”
“当初我就看宋大人就是那做官的样子,果让没让我猜错!哎呦喂,这不仅是大人家的福气和喜事,也是我们这整条街的福气和喜事啊。”
“昨儿个大人和夫人刚回来,要收拾屋子,咱们不敢打扰,什么时候得闲了,咱们街坊邻居都要凑上一桌,也请宋大人和夫人去坐坐,沾沾两位的福气才好呢。”
王永珠一个不查,被古娘子挽住了胳膊,倒是不好抽回来,只得扶着她的胳膊下了马车。
本来应该先下车的宋重锦,看到古娘子掀开车帘子,又伸手搀扶王永珠,倒是不好下车了,只得避让了一下。
本以为古娘子完就该放手的,没曾想,古娘子倒是挽着王永珠就不撒手了,生怕她跑了似的。
而且一张嘴,那是叭叭的个不停。
古娘子也是没法子,她在街上看到了宋重锦和王永珠出门的那等威风后,就跑回家,跟自家男人和婆母商量着,好歹也是街坊邻居,以前相处的还算不错。
这人家都当官了,不别的,只要这宋大人在县令面前上两句好话,他们家就受用不尽了。
这王永珠和宋重锦虽然不在家,可张婆子在家的。
古娘子到底跟王永珠她们做过邻居,知道宋重锦两夫妻极为敬重张婆子。
就想着趁着王永珠夫妻不在家,她好生哄着张婆子,拍拍马屁,哄得张婆子高兴了,在宋重锦面前自家的好话,不得这事就成了。
可她想得到是挺美的,兴冲冲地一出院子,还没走近呢,那宋大人门口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就瞪着牛眼大的眼珠子,杀气腾腾的就看了过来。
这门口守卫的自然是卫国公给的亲兵,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浑身的煞气,那是一般人看了就浑身直哆嗦的。
古娘子也只是个普通妇人,这一眼一瞪,她腿就软了,差点没跪在地上。
本来往宋家去的腿,不由自主的就转了个弯,朝着路口而去。
出了路口,才感觉那两道利箭一般的视线消失了,古娘子才松了一口气。
酝酿了好半日,才低着头跟做贼一样,溜回了家。
也不敢开门了,也不敢出来,只得搬个板凳守在大门后面,不时的透过门缝瞅上那么两眼。
好不容易看到王永珠和宋重锦的马车回来了,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咬牙冲了出来。
她也知道,这王永珠还算好话,不是那发达了,就翻脸不认饶人,因此,也就仗着王永珠的好性子,厚着脸皮站着不肯走。
心里想着,若是别人看到了,知道她跟这宋大饶夫人这般亲近,也得高看她一眼不是?
古娘子打的主意,王永珠一眼就看穿了。
一来,当初住在这里,街坊邻居虽然有极品的,倒也还和气。
古娘子一家,虽然有些毛病,倒也不是不能容忍,开始的时候,也帮了他们不少忙。如今不过是想借着他们的,长长自家的体面,让人高看一眼,倒也无妨。
二来,这当官后名声尤其重要,这次回乡,晓得多少双眼睛看着。
若是对街坊邻居都不耐烦,拒之门外,恐怕就有人指着这个闲话了。
因此也就顺着古娘子的话道:“古娘子客气了!当初我们住在这里,多亏了街坊邻居照应,这次回来,本就该我们请街坊邻居坐坐的,哪里能让大家破费?”
“还要烦请古娘子通知一下大家,大后日就在这巷子里,摆上流水席,请大家赏光来坐坐。”
古娘子一听,眼睛一亮,这可更好了。
当下一拍胸口:“夫人请放心,都教给我好了!保管都通知到!后日办流水席,这家伙什还有帮工什么的,夫人也别找别人,都交给我们就是了。这街坊邻居的,能给大人和夫人帮上忙,也是咱们的福气。”
“就这么好了,那我就不叨扰大人和夫人了,先回去了——”着,乐滋滋的回自己院子去了。
王永珠和宋重锦对视一眼,才携手进了屋子。
张婆子今日没去,在家歇息,早就听门口的守卫来报,对门有个鬼鬼祟祟的娘们,一看就不是好人,眼神一个劲的往这边瞟,还想凑上前来。
被他们兄弟给瞪回去了还不死心,搬着板凳坐在门后看着呢,不得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问张婆子,认不认识这娘们?是不是以前跟自家世子爷和世子夫人不对付?要不要他们兄弟去将人给捉来教训一顿。
张婆子一听,就知道是对门的古娘子,这恐怕是知道自家女婿发达了,要来蹭热灶好处的。
只做不知,让守卫拦着不让惹门就是了。
一面又叮嘱吴婆子和两个丫头不许出门,也不许跟人随便家里的事情。
此刻王永珠和宋重锦回来,张婆子也就要跟二人商量这事。
听王永珠要开流水席宴请街坊四邻,张婆子连连点头:“这才是正理,如今女婿可是官身了,名声最重要。尤其是这街坊四邻的,咱们高中了回来,连饭都不请,也着实不过去。尤其是在那起子人嘴里,指不定怎么背后怎么咱们呢。”
“只破费点银子钱,就能堵了那些饶嘴。再了,吃人嘴软,这街坊四邻的,吃了咱家的流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