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旁的杜太医神色也忍不住缓和下来,不说别的,这收个女徒弟就是比那些木楞子强些,好歹也知道关心师父师娘的身体。
换以前那些徒弟,天热了,只会给你上碗凉茶,天冷了,给你上碗热茶就不错了。
这么贴心的徒弟,做师父的疼她,应该怎么办?那就给她加作业吧!
于是王永珠的家庭作业又多了一张人体经络穴位图。
苦哈哈的背了一堆作业回到家,王永珠就听说顾子楷要回京城,那房子也要退了。
想了想,如今也不在意那点子房租了,再者这后院只有一进,住上六七口人也有些挤着不方便,尤其是女眷居多,不然舅舅杨宗保怎么很少回来,也是避嫌的意思。
因此就琢磨着,等顾子楷走了,收了房子,再将前后院打通,这样住着也宽敞些。
到时候这前院就给舅舅杨宗保住,也有个商量事情的地方。
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去找中人了,跟杨宗保提了一下。
杨宗保拍拍胸脯,保证这事交给他就行了,王永珠也就放心了。
至于吴婆子和丁婆子,就留她们看家,如今这院子里花木也多,还有他们的东西也多了,得人守着才行。
过上些时日,回来住着也舒服。
吴婆子和丁婆子自然没有不愿意的。
一切都安排妥当,一家人才又雇了长风镖局的马车和镖师,往家去了。
再次回到熟悉的七里墩,因着先几天送了信回来,老远在村口,就有金罐在村口守着,看到两辆马车回来,再看车前坐着熟悉的姑父宋重锦,顿时拔腿就往家跑。
他要回去告诉爹他们去,老姑他们回来了!
前些日子,王永富算着这眼看爹过世百日就要到了,小妹他们还没递消息回来,心里还在嘀咕,莫非不会回来?毕竟上次走,虽然表面没啥,他们其实也感觉到了,小妹和娘似乎生气了。
村里也有人隐约就在传闲言碎语,说只怕这王家闺女去了城里,连亲娘都带走了,是等闲不会回家了,看不上这乡下了。
王永富他们每日开着门收购山货,也总有人有事没事打听两句,虽然都被王永贵给怼回去了,可心里也有些发虚。
接到王永珠说过两日就回来的消息,王家人上下都振奋起来。
王永珠的那个小院,还有宋重锦那边的小院,早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如今这六月大,太阳毒辣。
柳小桥和江氏一起将屋里的被褥都拆洗了,在太阳下晒得蓬松了,才又铺设好。
金花过了年,越发懂事了,听说老姑要回来,每日里摘新鲜的栀子花放到屋子里,薰屋子,保证老姑回来,住得舒坦。
盼星星盼月亮,估摸着这几日应该能到,每天王永富都派家里的孩子去村口守着,看到人回来了好报信。
远远的就听到金罐边跑边喊:“奶和老姑她们回来了——”
王永富三兄弟对视一眼,连生意都不做了,拔脚就要去迎接。
被那卖山货的拦住了:“王大掌柜,我这些东西,好不容易才从家里挑过来,你咋能不收呢?”
哪里还有心思收山货啊?还是王永贵脑子转得快,将金斗一把按在桌子前:“你好生招待着,我们去接你奶和老姑他们——”
说着,三兄弟带着金罐还有金盘和金花,风一样的走了。
留下金斗和那卖山货的互相看着。
金斗老实,虽然也想去接人,可到底忍下来了,将山货接过来一一看了,定了价钱,又过了称,结算了银钱。
才松了一口气,就看到马车已经骨碌碌的驶到家门口了。
马车前后,被自家人,还有村里一些孩子围着。
马车停下来,从马车里出来的不是张婆子和王永珠是谁?
金斗只觉得,这才两个来月没见,奶和老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下了马车,王家几兄弟忙着搬行李,江氏和柳小桥也听到了消息,从屋里迎了出来。
就连林氏,也躲躲闪闪的跟在后头出来了,拿一双眼睛下死力的看着从车上搬下来的东西。
这七里墩谁家回来,能有这般动静?那住得近的,喜欢八卦的,也都拖家带口的赶来看热闹。
看这次王永珠他们回来,居然雇了两倆马车,更别说,这马车里的东西,几兄弟搬了好几趟都还没搬完,一个个眼珠子都要沾在上面了。
尤其是看到张婆子和王永珠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怯生生的,扶着张婆子,看架势,莫非是丫鬟?
就有人开口了:“张婶子,这次回来可神气都跟往日不一般啦,这是连丫鬟都使唤上了?可见是在城里发财了,还买这么多东西回来了!”
“哎呦,我说婶子,你可真是命好啊!这才去城里多久,就使唤上丫头啦?这可是城里老太太的做派了!”
七里墩平日里跟张婆子不太对付的几个婆子,眼睛都红了:这婆娘命真好,如今她们还在土里扒食,可人家都使唤上丫头当老太太了!
看那丫头穿得,比她们家闺女穿得都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上次走之前,大家就知道宋重锦如今可是秀才,又见这次回来这么气派,跟上次比,那可是很不一样了,就动了心思。
就有那心眼子活络的人跳出来:“婶子,东西这么多,我看永富兄弟他们一时也不搬不完,我力气大,我来帮忙——”
说着就要上马车去,一旁的孩子们看到这个架势,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