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天好像天天来这里啊?”城墙上,守城的士兵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城墙底下的林鱼,“真想往你头上吐口水。”
“喂喂喂,做人要讲道理啊!”林鱼不满地抬起头,小板凳的凳脚上沾满了泥土,他冲着上面的士兵喊道,“我又没招惹你,往我头上吐口水干啥?”
“你坐这儿地是我吐口水的老地方,前两天没吐口水是给你面子,你倒好,天天往这儿跑是不是?!”士兵作势就要往下吐唾沫。
“诶!别!我挪地儿还不行吗?!”林鱼一看慌了,连忙站起来端起小板凳就往一边走,谁知道自己这脑袋上的士兵嘴巴里有没有扁桃体结石,那玩意儿混着口水掉下来可不得了,自己可不想乌鸦的后遗症刚好,脑袋又要顶着一股下水沟味儿好些天。
“哟,还挺听话?”士兵一看,乐了。
“你这几天杵在这儿干啥呢?等人?”士兵问道。
“我在这儿欣赏落日还不行嘛?”林鱼不满地说道,“好好值你的班去,不然我去举报你。”
士兵一愣,洛水城正门外的确是个欣赏落日的好地方,这里地势较高,没有树木的遮拦,可以看到巨大的日轮从层峦叠嶂的群山中缓缓沉下,他自己傍晚无聊时候就喜欢就着小酒看夕阳,可是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士兵看着天空中高悬在头上的烈日,低头骂道,“现在刚过午饭点儿,你欣赏个屁的落日!”
林鱼却没有再理他了,自顾自儿的找了个能看见大路的角落坐下,打了个哈欠,头就靠在城墙上,打起了盹儿。
士兵一看,瘪了瘪嘴,“你拽个屁啊!”
他自讨了个没趣儿,本想跟底下这小子聊聊天,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鸟他,这让他不禁有一种想要把口水吐在林鱼脑袋上的想法。
可是想了想,终归还是算了,他回到了城墙上的小棚子内,喝了点小酒……他可不怕林鱼举报,因为他值的是夜班。
傍晚时分,太阳散发着红晕,缓缓沉入西边的群山中。
进出城门的行人也开始少了,不知何时,门口的火把已经被点燃,夜晚即将到来。
“今天还是没有回来啊……”林鱼漫不经心地说道,他醒了有一会儿了,也多亏这儿没什么蚊子,不然林鱼早跑了。
“回去吧。”林鱼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拿起小板凳就往城里走。
他今天还得去见于山呢,在那个有着大片废弃房屋的区域,不知为什么洛水城的人都绕着那儿走。
“诶,给我拿个烤串,多放点辣椒啊!”
“好嘞!”
林鱼付了钱,吃着烤串,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那片废弃房屋区。
林鱼熟练地在这片区域内穿行,不一会儿他就到了老地方。
他一进那个早已没有门板的门口,就看到了于山,她坐在院子里一棵歪脖子树上,手里拿着一个葫芦,正往嘴里灌着,也不知道是酒还是水。
“你迟到了。”于山冷冽的声音传来,她背对着林鱼,但却用不着眼睛来观察。
“没有吧……我觉得我跟前晚来的时间差不多啊?”林鱼纳闷地说道。
“不,你还是迟到了。”于山转过来,看起来有些憔悴,“我给你的小玩意儿,你带上了?”
“戴上了。”林鱼挽起袖口和裤脚,四条黑布绑在他的四肢上。
“袖中剑呢?”于山扫了一眼林鱼,漠然问道。
“忘客栈里了。”林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算了……反正现在也用不上,但是从明天起还是戴着好一些。”于山纵身一跃,落在地上,发出的动静就像落叶飘落那般小。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于山喝完最后一口葫芦里的液体,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哦……哦。”林鱼有些心惊胆战,他隐约觉得于山有些不对劲,就像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绝世女高手突然就转变成了邋遢的女酒鬼那样,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你……没事儿吧?”林鱼出于关心,还是忍不住问道。
“安心,你死了我也不会有事。”
于山抬起头,恰巧跟林鱼对上眼,这一对眼吓了林鱼一跳,那充满血丝的双眼不禁让林鱼觉得于山是不是患了红眼病。
林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于山却发话了。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你没有灵根?”于山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木剑,就是普通人平常用来练剑的那种木剑。
“是,但是有人说我并非天生没有灵根,而是……”
“在后天的时间里枯萎了是吧?”于山打断了林鱼,冷笑道,“看来凌阳宗的老东西还真有两下子。”
“没错,是这样。”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直说吧,不管怎样你都没有了灵根,而且这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让枯萎的灵根重生,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无论是再多么珍奇的天材地宝都没法挽救你那可怜兮兮的灵根,所以你就不要想着修炼什么功法了,没用。”于山玩弄着木剑,目光在剑柄上游走。
“我知道。”林鱼耷拉着脑袋。
有意思吗?每个人都要来戳一下别人的痛处,就这么好玩?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世上的修行者虽然不多,但是真正会使用他们自己修炼而来的力量的,在修行界却是凤毛麟角。”于山说着,将木剑一挥,立于身下。
“你的意思是……”林鱼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你对上了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