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暴风雨到来前带来的寒冷。巡逻队队长费迪特-乌尔塔斯带着十四个兄弟聚集在澡堂后的马厩里,调整着战马的马具,低声嘟囔着,呼出的口中的热气。
“突袭队?在暴风雨降临的码头上?还是该死的晚上。”摩根抱怨道,一边从装在鞍囊里的酒瓶里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睡前喝一杯吗?”格里特轻声嘲笑道。
摩根听完哈哈大笑,笑声洪亮,但是埃里克知道这只是假装的好心情。他能看到摩根苍白脸上苍白的表情,看到他那双大手颤抖的样子。
埃里克环顾四周,丹姆脸上容光焕发,他的脸因激动而涨得通红。他的狼皮披风就这样挂在他的镀金铠甲的肩膀上。格鲁尼远远地站着,心不在焉地摸索着他那匹马的马具带。艾尔霍特是个秃顶的老战士,脸上有道伤疤,眼睛乳白色,看上去很累,好像没睡好觉。阿尼帕和他的伙伴们又笑又闹。堂-布尔瓦多怒视着他。乌尔塔斯看上去严肃而安静。其他人开始站起来,互相开玩笑,互相谩骂——憔悴的克里斯,红发巨人班克纳,金发的吉姆,‘套索’费舍尔,矮胖的巴特勒和隆多,吹着他那不和谐的口哨。
“埃里克。”费迪特-乌尔塔斯叫道他的名字。“安排三人一班,你来安排,其他人进澡堂内待命。”
“队长,不介意我们帮助那个牛油球消耗点他带来的食物和美酒吧。”阿尼帕笑着说道。
“艾欧-卡布奇先生是港口警备队的负责人,也是港口官员,请称呼他为长官。”乌尔塔斯严肃地说道,随后扫了眼在暴风雨来临前的马厩里浑身发潮的部下们,叹了口气。“不许喝酒!晚上我们还有任务。”
乌尔塔斯说完转身从澡堂后门进去澡堂,他要去找艾欧-卡布奇长官谈谈。班克纳和费舍尔在埃里克的示意下跟上他们的队长,他俩今晚将作为他的贴身护卫。
“两杯啤酒,索娜尔夫人,再加给卡布奇的一个吻!”卡布奇向她扑过去,伸出双臂。她笑着绕过他,手里端着一盘大酒杯,摆得整整齐齐,巧妙地避开了多情的胖子。
“请您坐下吧,卡布奇先生,我马上给你拿啤酒。”
“四杯吧,敬我们可敬的巡逻队队长费迪特-乌尔塔斯和他的伙伴们。”卡布奇在发现乌尔塔斯身后还跟着两名队员后朝着索娜尔夫人说道。
“那个吻呢?”
“在暴风雨来临前的晚上?在你付清你和你手下的啤酒账单之前,没有吻。”
乌尔塔斯看着她离去,然后一只手摘下头盔,另一手抚摸着他剪短的黑发,把它捋到合适的位置,然后打发掉他的两位同伴后,走到卡布奇身边坐了下来。
“她很棒,不是吗?”卡布奇说道。
“她是个矮小、吝啬的泼妇,有一个同样愚蠢的哥哥,还有一长串的追求者,追求者可以排成从这里到北门那么长的队伍。我不明白你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乌尔塔斯面带不解地看着面前的朴素圆桌。
“她是个年轻的金发寡妇,拥有一间澡堂兼酒吧——天才的想法不是吗?”卡布奇说道。
“你想的太多了。”乌尔塔斯说道。“瑞尔马斯著名的国王浴场的女主人。你凭什么认为她会爱上像你这样的人?”
“我?在著名的瑞尔马斯城的高级官员,负责保护城市的港口和码头上的居民。”卡布奇鼓起他丰满的胸膛。“我是个好对象。”
“你是一个在商人建立的共和国里放高利贷的码头总管,赚的每一枚金币都沾满了鲜血。光这座城市里想要你命的人就比码头上的穷人还多。”乌尔塔斯说道。“而我们有一个无趣的暴君当老板——”乌尔塔斯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他的大啤酒杯。
“你大部分时间都不穿漂亮的制服——我怀疑你已经套不上你的制服了。”乌尔塔斯撇了撇卡布奇肥胖的身躯说道。“你把时间都花在监视欠你钱或者想要你命的家伙身上。”
“即使我们的老板想在码头做些事,他也宁可去找巡逻队中的人来帮他办。”乌尔塔斯继续说道。“在我们的帮助下,你仍然不被重视。所以他的管家让我今晚带队来到这里,等待什么事情发生,完后解决它。”
“该死的商人。”卡布奇激动地说道。“我向他汇报了,并且给了他一个帮他表达善意的主意——当那些该死的家伙袭击他们,我就在最后救下他们,就像我今晚要做的那样。”
“一个愚蠢的主意。杀了他们是一回事,但是用他的——”
外面传来了一阵低沉的隆隆声。建筑物摇晃着,啤酒上泛起阵阵涟漪。
“那是什么?”卡布奇问道。
“你的晋升机会。”乌尔塔斯说道。“火药,很多的火药。大约半里路。”
“不是魔法吗?”
“不,回声不对。来吧。”乌尔塔斯站了起来。
卡布奇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靠在桌子上。
“你确定我们在值班吗?”他问道。
“我们总是在值班。”乌尔塔斯提醒他。
“我醉的太厉害了,不能值班。”卡布奇抗议道。
“我会把你的头浸在马槽里。”乌尔塔斯说道。
乌尔塔斯扶着卡布奇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在外面,火焰照亮了瑞尔马斯港口上宽广空旷的夜空。乌尔塔斯看到火焰的中心应该就是码头的方向。
他和部下先是费力把卡布奇推上他的战马。好在卡布奇并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