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个傻瓜,“甘拉察不屑地嘲笑查理的选择,接着咆哮着发出诅咒。“我要剥去你骨头上的皮,把你的内脏喂给野兽吃。你将会看到你的子民受苦,你的王国被毁灭。永恒的痛苦将会等待着你。”
“你真是个可怜的家伙。”查理摇了摇头,怜悯地道。“你只不过是怨恨和憎恶的奴隶,被它们带来的痛苦和毒素所吞噬。你的心早已经腐烂了。你给这片古老而神奇的森林带来的只有耻辱。你没能用你那邪恶魔法创造出来的谎言和幻想摧毁我。你吓不倒我,你的威胁对我来毫无意义。你害怕我,不然你为什么因为诱惑我失败而烦恼?你害怕我,因为你知道我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
作为对查理话语的回应,甘拉察脸上那极为迷饶美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邪恶和愤怒的木质面具。她那开裂的木头嘴唇向后滑开,露出了绿色的针状牙齿和油腻的黑色牙龈,她那纤细的、充满柔情蜜意的身体变成了一具用木头和荆棘做成的尸体。接着她向他扑过去,手指则变成了一个个尖锐的点,然后挥动她那树枝般的手臂来刺向他。
当甘拉察一开始变化的时候,查理就拔出了加拉蒙特之剑。紧接着那位女士的光芒就充满了他的全身,指引着他的手臂做出动作,消除了他所有的疑虑。
当甘拉察在空中向他猛冲过来的时候,他走上前去迎接她,双手紧握着他的剑,把加拉蒙特之剑插进她的身体,用它燃烧的剑刃刺穿她。这一击使她的前冲的势头完全消失了,阻止了她的冲劲,她呆呆地立在那里,她的脸离他的脸只有几寸远。黑乎乎的、像汁液一样的脓水从他的剑柄上滑落下来。
“一切都结束了。”查理。
“只有你才这么想。”挂在剑上的那具如同枯树般的躯体发出幽灵般的嘶吼声,她呼吸中带有着苦艾草般的恶臭、腐烂的气味向着查理扑面而来。
查理皱着眉头低下头,往下看了看。两支布满荆棘的手臂已经刺穿了他的胸甲,即使是那厚厚的装甲也没能阻止这双如同树枝般的手臂。
甘拉察那刀刃般锋利的手臂直直地刺穿了他的身体,有三尺长的胳膊从他的背部伸出来。他感觉不到疼痛,就好像他的身体仍然没能接受这一现实,但血液从他胸部的两个伤口里不停地流出。当它从他的穿着盔甲的身体和腿上滑下时,看起来异常明亮和充满活力。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俩被卡在了一起,甘拉察被查理手中的加拉蒙特之剑刺穿并高举在空中,而查理则被她贯穿了身体。然后她松开了双臂,那双粗糙的爪子变成了纤细优美的精灵手臂,带刺的树皮变成了光滑的皮肤。她那纤细的手臂从指尖到肘部都沾满了血,当她把它们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时,查理倒吸了一口气。血从像激流一样从他的伤口里滔滔不绝地流出来,他的喉咙里冒出令人窒息的红色泡沫。
当他无力地松开剑柄时,剑上的白色火焰闪烁着,熄灭了,于是甘拉察从空中掉落下去。她在雪地里跪了下来,现在她穿着精灵的服饰。查理的剑刃仍然嵌在她肚子上的伤口上,直没剑柄,她用双手抓住它,试图把它拔出来。尽管如此,尽管她很痛苦,她还是残忍地对查理笑了笑,享受着他的痛苦。
查理摇摇晃晃地站着,他的血液从他的身体里喷涌而出。他的伤口是致命的。他想要话,却被血灌满了喉咙,使他不出话来。他隐隐约约地注意到,甘拉察已变得象雾一样虚无缥缈,她的眼睛随着时间的消逝而闪闪发光,随着她身躯的消失,她把加拉蒙特之剑留在霖上。他试着朝它走去,不料竟绊了一跤,跌倒在雪里。他挣扎着站了起来,下定决心要夺回那把剑,但还是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岩石岬角的边缘。他倒下去时转过身来,绝望地朝睡着的女神走去。
冰冷空气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似乎风的力量也开始增强了,把他吹得乱晃起来。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他重重地撞在冰上,仰面躺在地上,不一会儿,他的身体下面便积满了血。
他知道他必须站起来,但他觉得太累了,四肢似乎都不再受他的控制了。这里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睁大眼睛,保持不让它们闭上。他平躺在冰面上,代表着他生命的血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圆圈。不过他并不觉得冷,即使是躺在冰面上,虽然他模模糊糊地知道这是个不好的迹象,但他无法鼓起勇气振作起来。
查理轻轻转过头,竭力保持自己的清醒。
他可以看到那位女神沉睡时的底座,他已经发蓝的嘴唇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他眨了眨眼睛,似乎看见另一个人影站在她身边,但他没法集中注意力,无法辨认出是谁。不过他知道那不是甘拉察,因为她已经走了。他把她赶出了这个王国。从这里看过去,第二个人好像长了角。不,他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一顶头盔。古塞罗斯。
他看见那个不知道何时苏醒并且来到这里的精灵战士跪在沉睡的女神旁边,俯身亲吻她冰冷的嘴唇。
似乎就在一瞬间,查理的周围突然发生了变化。反常的冬过去了,春开始茁壮成长,蓬勃发展。密密麻麻的嫩草和树苗从迅速缩的积雪中挤了出来,嫩芽在树枝上萌发和舒展。风信子绽放出自然的色彩,蝴蝶在空中飞舞。查理脚下的冰融化了,他掉进了下面的湖里。
身上那副盔甲的重量把他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