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蒙德爵士的满怀担忧的内心下,这三个人告别了头人霍福德,蹑手蹑脚地来到森林的边缘。他们能看到离他们最近的一群骷髅,离他们只有几百码远,这些不死族正在努力把木头磨成杆子和横梁,然后组装成投石器。锤子和锯子的声音盖过了他们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面色苍白的燕麦杆转过身来对雷蒙德道。“让我先走吧,大人。“瘸腿的农夫问。“如果他们……如果他们跟着我,你可以找到另一条进入塔里的路。”
燕麦改提议是很符合逻辑的,这种使得雷蒙德同意了这个计划,尽管他为允许一个农民代表自己接受危险而感到羞耻。然而,在这种绝望时期,往往需要采取不同寻常的措施。因为倘若他们失败了,让安妮斯顿落入血鹰公爵之手,那将是更大的耻辱。
骑士们看着燕麦杆迈着缓慢而蹒跚的步伐走向场地中心。农夫弯着身子,吓得直发抖。当他走近那群可怕的骷髅时,他听到一声恐怖的呻吟。有一两次,燕麦杆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着,只觉得四肢发颤。然而,农夫一次也没有回头看。这个充满负疚感的男人决心像个骑士一样,带着一种骑士般的决心,这个负罪的人继续往前走。
雷蒙德一直在观察这些骨架,等待它们对‘燕麦杆’的出现做出反应。但亡灵们甚至没有抬起头来,一心想着他们邪恶的主人给他们布置的任务。没过多久,农夫就从工人身边走过,朝哨兵线的一个缺口走去。
“他穿过了它们,”雷蒙德喘着气,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他的肩膀放松了下来。
“真正的考验将是他能否通过那些巡逻队和哨兵,”梅尔森子爵。“这将告诉我们,这个疯狂的想法是否行得通。”
两个人都默默地注视着燕麦杆向僵尸士兵们一动不动的队形逼近。即使是在森林的掩护下,骑士们也能闻到动物腐烂的臭味,能看到腐烂的肉块从他们腐烂的身体上剥落下来。当燕麦杆走近僵尸之间的空隙时,他停下来,用他的马裤擦着他汗湿的手掌,用手指在空中做着向那位女士祈祷的手势。
然后,农民又向前走去,他的步伐变得平稳而从容。有几次,他踉跄着,笨拙地伸出双臂想要保持平衡。雷蒙德猜到了‘燕麦杆’用这种奇怪方式前进的原因。那个农民闭上了眼睛,生怕他一看见僵尸就吓呆了。如果亡灵巡逻队注意到他,他也不想知道这一点。他不想看到死亡来找他。
似乎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燕麦杆已经远远越过了那排腐烂的哨兵。这些僵尸连一块肌肉都没有动,其中一只甚至让乌鸦从它的头皮上捡蛆虫,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它意识到这只饥饿的鸟。燕麦杆就要成功了!他就要到达塔边了!僵尸不会阻止他的!
当他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张大了嘴巴。亡灵可能无法阻止他们到达魔法塔,但里面的人却可以!堡垒里有弓箭手,从每扇窗户向外张望。他们不可能知道燕麦杆是一个朋友,也不可能知道他是否血鹰公爵的另一个奴隶。事实上,随着他跌跌撞撞、盲目前进,他们甚至可能把他误认为是一个亡灵!
雷蒙德爵士向梅尔森子爵表示了他的担心。老骑士咒骂自己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愤怒地用左手拍打受赡右臂,用身体上疼痛的火花作为对自己错误的警告。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走出去。”梅尔森子爵对他。“如果塔楼里的人看到有两个骑士向他们走来,他们可能会犹豫。”
“除非他们认为我们更像血鹰公爵的不死生物,”雷蒙德指出。
梅尔森子爵听到这个建议,做了个鬼脸。他,“我们只需要确保我们睁着眼睛穿过田地就行了。”
两个骑士离开森林,大步走到空地上。他们的步态很英勇,并且大胆,不过由于一种两个人都没有真正感觉到的自信而变得僵硬。他们可能会死去,但正是这种听由命的想法鼓舞了他们的勇气。如果他们要死了,那么他们至少要像一个真正的布尔坦尼亚骑士那样有尊严地去死。
他们走过那些建造投石机的骷髅,连看都没看那些怪物一眼。两个饶眼睛都盯着塔楼,看着燕麦杆盲目地跌跌撞撞地向堡垒靠近。骑士们一度以为这位勇敢的跛足农民会在一阵箭雨中枯萎,但他却能毫不畏惧地一步一步前进,没有任何箭矢来阻止他的前进。
骑士们正穿过骷髅劳工和警卫线之间的空地时,他们看到‘燕麦杆’终于到达了塔底。他们看见农民在堡垒的岩石地基上绊了一跤。过了一会儿,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在那一刻,他一定睁大了眼睛的,因为骑士们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胜利的吼声,看到燕麦改拳头在空中挥舞。这位农民向四周瞥了一眼,看见了通往塔楼的铁栏门。他爬过塔底座周围杂乱不平的石头堆,向那扇巨大的钢门走去。
雷蒙德没有时间去看燕麦杆是如何从那个地方上继续前进的。梅尔森子爵尖声低语,把他的注意力拉回到警戒线上。这些人离最近的僵尸不到二十码。不死族士兵僵硬地站着立正,他们腐烂的脸直直地盯着魔法塔。每个僵尸腐烂的手里都拿着粗糙的长矛或生锈的戟;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戴着破旧的水壶头盔或长条镶片甲。雷蒙德惊讶地发现,并非所有的僵尸都是男性,而是其中有很多是妇女和儿童。当血鹰公爵征召死者入伍时,那个怪物带走了一切能举起武器的东西。
不知不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