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安布罗斯说。
那人盯着他,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我在找费尔丁村。”
老人呼哧呼哧地笑了一声。“你有点晚了,是不是”
“晚为了什么”
老人摇了摇头,然后向他的左边做了个手势。“那边。北方。营地在沙丘上。那些混蛋都在那里;村子二十年前就被遗弃了。“
安布罗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不管怎样,那人拿起他那桶海螺走了。
安布罗斯沿着海岸向北骑行。他胃里的紧张感又回来了。不可能是诺伊斯,否则他的人会在这里。但是这里有些东西。没准和安妮有关。或许这一切导致了她的死亡。
当他看到前面的沙丘时,天色已晚。它们又高又宽,像小山一样,他能看见远处海滩上的几个人影。为了不被人看见,他抄近路走到内陆,然后又向北骑着马穿过一片沙地,那里有几只羊在啃着可怜的草。
天渐渐黑了,他穿过几棵稀疏的树,朝他以为看见海滩上人影的地方走去。他牵着马在沙丘上行走。他听见前面有几声喊叫和笑声。安布罗斯听出了听出了军营里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沙丘上一大片低矮的平地上,有许多帐篷和几处小火堆。它看起来像一个典型的军营,除了一件事:所有的士兵都是男孩。有些人看起来像是十五、十六岁,但有些人看起来年轻得多,不过十二、十三岁。
安布罗斯知道,许多年轻人参军是为了摆脱贫困,但没有人被允许像安布罗斯本人一样,在成年之前对领主宣誓效忠。当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就想为比尔巴利而战。他和塔尔坎一起玩战争游戏,跟踪和设置埋伏,连续几天露营,训练战斗和马术。他在军队训练,他与卫队战友们的友谊——那些日子,他回忆起来都充满了真正的快乐。但要获得这些在战场上用得到的技能,你必须需要向年长的士兵学习。但这里似乎只有孩子。
这一定是他妹妹看到的情况,这当然很不寻常,但似乎无关紧要:在比尔巴利,男孩训练成为士兵并不是新闻。那为什么国王要因为安妮的到来而迫害她呢
安布罗斯在黑暗中慢慢走近。最近的火堆旁有一群男孩,他们都穿着紧身上衣,似乎是他们的制服。中间的两个男孩挥舞着练习用的木剑,他们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不时发出赞赏和鼓励的喊声。剑手们身材矮小,动作敏捷,剑与剑猛烈地撞击在一起,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一直在努力。安布罗斯非常清楚学习剑术是多么累人。
“看够了吗”安布罗斯感到后背被戳了一下。
他们中有两个人,大约十三、十四岁,身材瘦长,肌肉发达,穿着军服,虽然在军服上通常有一个徽章来识别他们领主的地方是一块红布。两人都拿着木制的练习矛。
安布罗斯环视了一下。两个男孩应该很容易对付,但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好先试着交谈。
“孩子,你们的指挥官是谁”
“谁是你的”
安布罗斯笑了。“佩弗利王子。我是王家卫队的。你跟谁在一起”
男孩挥拳打在他衣服上的红布上。“红巾军。最强的和最好的。”但他很快就显得很不确定。“您没有穿制服,先生。您是来见队长的吗”
“当然。”安布罗斯不想见任何队长,因为队长会知道他不是佩弗利派来的。
“福德。我们来了一位客人。”
拿着木剑的那两个男孩走了过来,当他们走近时,安布罗斯突然想到,在一场战斗中,要打败他们俩可不那么容易。他们走过来时的骄傲神情似乎表明他们也知道这一点。其中一个喊道:“你带来了什么,弗兰克更多的间谍吗”
“他说他在王家卫队。他说他是来见队长的。”
安布罗斯站起身来,掸去大腿上的沙子,用尽可能随意和友好的语气说:“我不是间谍,不过我承认,我想在你不知道我在这里的情况下观察你的表现。我想看看你有多棒。我看见你们俩在练剑。这是令人印象深刻。你是福德吧”
“是的,红巾军队长。”
安布罗斯现在有了一个如何逃脱的主意。“你的长矛用怎么样,福德”
男孩笑了笑。“还不错。”
“这是我用得最弱的武器。”安布罗斯苦笑着说。“我从来没有掌握过投掷。愿意让我看看你的技术吗”
“把你的矛给我,弗兰克。把你的给我们的客人,卢克。”弗兰克一手捻了捻长矛,然后把它扔给福德,福德接住长矛,用手捻了捻,然后把它插进了地里。卢克把他的矛扔向安布罗斯。它被做的很平衡,木尖很锋利。它可能是一种训练武器,但它也能造成严重伤害。
福德说:“你先扔,先生。我看看能不能扔的和你的距离一样远。”
安布罗斯用手掂了掂矛的重量,弯曲了他的肩膀。然后他向前走了几步,把矛扔了出去。
“不错,先生。动作很漂亮。”
“你很客气。”
“嗯,我没有评论距离,老实说,先生,这个距离是相当令人沮丧的。”
安布罗斯不得不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