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德-图卢兹爵士牵着他的马,慢慢地沿着长满青草的斜坡走下去,朝着那片与世隔绝的湖上晶莹剔透的湖水走去。宁静之湖,这个地方已经被命名了,而骑士发现自己无法想象一个更合适的名字。
从橡树和柳树探出水面的姿态,到慵懒的浪花在湖面上翻滚的姿态,这个湖及其周围的一切都营造出一种宁静与美丽的印象。传说黎明女士自己从平静的湖水中升起,出现在罗兰德公爵面前,并允许这位勇敢的骑士从圣杯中啜饮。雷蒙德倾向于相信这个传说。湖周围的气氛是如此的宁静平和,他可以很容易地想象充满神圣感的缠绵。
在那里,他留下他的马在湖边吃草,自己独自来到湖水的边缘。他小心翼翼地把一只手伸进水晶般的湖水里,在湖里蘸了蘸,用滴着水滴的手在胸前做出圣杯的符号。因为这位女士的出现,宁静之湖的湖水被认为是神圣的。即使是最高贵的旅行者,也被禁止在没有向这位女士表示敬意并请求她的宽容之前,饮用湖中的水。在宁静之湖里捕鱼是死罪;许多鲁莽的农民因胆敢亵渎神灵而被绞死。
骑士在湖边鞠了一躬,等待着这位女士的暗示,期待她会满足他的渴望。有好长一段时间,雷蒙德都在听着湖水拍打着岸边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嘴越来越干。想站起来解渴的yù_wàng折磨着他,但骑士保持着谦卑的姿态,拒绝动摇他的信念。
头顶上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把雷蒙德的目光拉向天空。他看到一只长着金色羽毛的大鹰在蔚蓝的天空中盘旋。就在他往下看的时候,那只鸟突然俯冲下来,落在离雷蒙德一百码远的岸边。鹰向他仰起头,好奇地眨着眼睛。然后,那只鸟迈着庄严的步伐向湖边走去,把它的嘴伸进清澈的水中,快速地啜了几口。鹰把它的头转向雷蒙德那里,然后跳回空中,它有力的翅膀再次把它带到万里无云的天空。
在那里,他低下头,闭上眼睛,感谢这位女士的慷慨。在他完成了他的祈祷之后,骑士捧起他的手,从湖里舀了一口水,感觉到清凉的纯净的味道流进他干渴的喉咙,流过他的身体。在这里,这种感觉只能和一种上等葡萄酒的润泽相媲美,但即使是这样的比较也显得粗鲁和不合时宜。
骑士对这位女士的慷慨表示感谢。他转身离开了湖,坐在柔软的草地上。他凝视着宁静的湖对岸,看着风从覆盖着湖对岸的树丛中摇曳而过,看着隐藏在树丛中的农民村庄升起的炊烟。他看到,站在一座俯瞰湖面的小山上,魔法塔的塔尖高耸入云,瓦片屋顶和大理石雕像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雷蒙德从来没有去过那座塔。没有几个人去,因为那是一个不允许闲人停留的圣地。他不知道为什么它被称为“魔法塔”,除非传说中有一段时间有个巫师住在那里。现在它成了这位女士的神龛。数十个世纪以来,这里一直是她的女预言家们的家,她们是圣洁的少女,天生就有能力穿透时间的面纱,注视着未来。
雷蒙德愿意付出很多来获得一位女预言家的神秘力量。他和叔叔的口角使雷蒙德的心情沉重。在他的悲痛中,罗贝尔-德-图卢兹伯爵暴露了他心中溃烂的丑陋的恶毒嘴脸。为了这场世仇,罗贝尔伯爵牺牲了一切。现在,他对杜-兰开斯特一家的仇恨并不是出于家族的骄傲或责任,而是出于恶意。
他的仇恨使他对荣誉和理智都视而不见。雷蒙德不愿意去想他叔叔会报复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自己的责任在哪里。他应该追随他的叔叔,他的领主和封君,不管这条路会把他带到哪里,还是他必须忠于骑士精神和荣誉的誓言他对自己的责任从何而起?
如果他能朝未来看一会儿,看到前面的路,雷蒙德就会知道他必须走哪条路。帮助他的叔叔找到复仇的方法,或者迫使他为了日益减少的德-图卢兹而与敌人和解。
雷蒙德又把目光投向魔法塔,盯着那座灰色的花岗岩建筑和高耸的塔尖。他可能会去找现在的女预言家,一个名叫安妮斯顿的少女。她也许能回答他的问题。
好像是受了他的思想的召唤,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靠近塔顶的小阳台上。从这个距离看,雷蒙德只能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穿着飘逸的蓝色长袍,戴着一顶长长的圆锥形帽子。他盯着远处的女人看了一会儿,然后看到她突然凝视着湖的对岸。虽然他无法确定,但雷蒙德还是忍不住觉得那个女人正直直地看着他。
安妮斯顿是魔法塔的十二名女预言家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是这座湖的守护者。她大步走到阳台的瓷砖地板上,看着太阳开始慢慢地向西落下。少女研究了一会儿天空的火球,观察着它的进程,等待着举行仪式的时刻。
阿基坦的平民百姓相信,宁静的湖水之所以具有神秘的特性,是因为很久以前在湖水中有一位女士的出现。即使有人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了解流经这些平静水域的真正力量,而这些力量又是如何被魔法塔所利用的。他们无法理解维持魔法所需要的细致仪式和咒语,这是一种令人惊叹的机制,这让这座魔法塔成为穿越阿基坦的无形魔法能量的汇聚之地。
曾经建造这座塔的黑巫师应该明白,但他很久以前就被最初的女先知流放到灰山去了。在他可怕的影响下,这座塔变成了一个邪恶的东西,但是最初的那位女先知把它救赎了出来,用黎明女士的光芒把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