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益民和莫玄鸿告辞离去,两个人都是满心的沉重。
肖益民更像是第一次认识笑愚一样,竟从沒想过整日卑微谄媚的他,骨子里竟也是如此倔强固执的人,不对,也许,是骄傲!
笑愚的骄傲,那些曾经瞧不起他,践踏他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因为,他们都沒有碰触到笑愚骄傲的内心过。
是的,笑愚是骄傲的,任谁也无法打压这份骄傲,那是属于一个生灵生之而來的自尊和骄傲,哪怕是万物之主,这世间的真神,也无法打压的骄傲。
肖益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笑愚这样渺小的存在会是天君的缘分,此刻,他倒是有些明白了,因为他的身上有着一种旁人都沒有的素质,那就是,无论他是多么的谄媚,但是,也永远是高傲的,沒有人真的可以把他踩到脚下,天君都不成!
这世上,无论人妖神仙鬼,有谁敢在笑愚的这般境地下,在天君的百般宠爱中,毅然决然的不惜一切,宁愿玉碎,也绝对不要沒有感情的情爱?如此的,决绝的,跟天君对着干,跟天道对着干?!
谁敢,谁会?
也许有高傲之人会宁可玉碎,也绝对不自欺欺人,但那种人大都是一向高傲,是环境造就的,而非天性,但笑愚不一样,他从小便是卑微的存在,任人欺辱,早已练就了一副谄媚自觉卑微的性子,甚至连他自己都沒有发觉自己所隐藏的本性,竟是如此的倔强。
肖益民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望向莫玄鸿;“为什么不愿意?别说那些有的沒的,我不喜欢听你绕着圈圈说那些理由。”
莫玄鸿看了看肖益民,道;“这孩子不是我们能打掉的,他就算是一个胎儿,也不是我们能收拾的了的,你明白吗?而且,就算是能处理,你有沒有想过,会引出什么样的天地异象?会毁了地府的,这数百万的生灵、魂魄,怎么办?”
肖益民一时间沉默,“那就让他生下來吗?”
莫玄鸿淡淡的望了望天色,道;“益民,你做仙人还太短,根本就不明白这命数的强大,它是不可违背的,连天君都沒有办法阻止,只能尽力配合,就算是你真的打掉了笑愚的这个孩子,他依然会有下一个,除非他魂飞魄散,否则,你依旧阻止不了他的命数。”
“而且,虽说天道无情,可是,也未必真的就沒有生路可走,既然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我们何不退一步,让他们能够安稳的在一起?”莫玄鸿皱眉。
“让笑愚这样痛苦下去?”肖益民挑眉冷笑。
“也许不见得,当初,你不也是如此的倔强,死都不肯和我在一起么?可是,我们还不是在一起了?我问过阎王,他帮我验算了,这就是我们的命数,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你也注定会是仙人,这都是天命注定好的,天必然是有天的理由,我们能做的也只是服从。”
肖益民看向莫玄鸿,淡淡的道;“你的意思是说,沒有天命,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你这是无理取闹。”莫玄鸿苦笑。
“我就是无理取闹又如何?”肖益民抬高声调,“我不管什么天道不天道的,我只知道,笑愚会变成这样,是我害的!”
“我说了不是你!”
“是我!”肖益民倔强道。
若不是他,至少笑愚不会这么快的走进天君的身边,受这些苦,就算是注定的又如何,他依旧无法接受,是他推笑愚到这一步的。
莫玄鸿一时沉默,半晌不语。
益民已经陷入一种怪圈,笑愚越痛苦他就越自责,越是自责也就越是不冷静,莫玄鸿苦笑,他也好想不冷静一下,不在这么理智的思考,一时抽风的真的娶帮笑愚打下他的孩子,不用考虑后果和其他。
可是,他不能啊!
哪怕是益民因此生他的气,他也不能做!
因为他是莫玄鸿,在天道夹缝中寻找一切机会拯救性命的莫玄鸿,医圣,莫玄鸿!
他绝不能因为任何理由,赌上这地府百万生灵的命。
莫玄鸿哀伤的看着肖益民渐渐远去的方向,想要对旁人诉说什么,却一时又找不到什么人來诉苦,于是转身向阎王的寝殿走去。
阎王正在寝殿内,莫玄鸿走进去的时候,还对着他打了个招呼。
莫玄鸿撇撇嘴,自顾自的坐下,开始哀嚎,阎王冷漠的看着莫玄鸿诉苦不止。
半晌,莫玄鸿才抿了一口茶,说累了,又抬头看向阎王,淡淡的道;“你就不能发表点意见?”
“我知道。”阎王冷漠道。
“额?”
“我是地府之主!地府内的事情,都瞒不过我。”
所以,他是在告诉他,其实他们都是活在他的监控之下吗?莫玄鸿认真的纠结起,恢复实体之后和他家亲亲的伴侣生活要不要推后一些,毕竟,谁也不希望有人整天的可以盯着他们不是?
这要他们怎么去亲亲我我?莫玄鸿皱眉思索。
“都是痴人。”阎王淡淡的道。
“额?”莫玄鸿一愣。
“木灵,你,肖益民,还有这位真神,都是痴人。”阎王冷漠的双眸瞟过莫玄鸿。
莫玄鸿苦笑着摇摇头,淡淡的接道;“那你就不是吗?阎王。”
阎王也不理会,只是轻声道;“若是他真的想打胎的话,我自然是不敢拦着,但是,我职责所在,也绝不许你们在我的地盘打胎,地府虽然坚固,但也经不起这样的天劫。”
莫玄鸿轻叹一口气,早就想到了,只是不知道那位位列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