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起來的时候,马车依旧还在野外,当叶迷再一次捂着肚子跑开的时候,令伊也停了下來。
“看样子我们是到不了下一个镇子了,今夜紧委屈柳姑娘在马车里休息吧!”他说着跳下马车,很快生了一堆火。栾秀取了些糕点过來给卿芸吃,令伊却跑开了,不一会就提了两只大野鸡过來。
“真怪,这里居然有野鸡,看來我们离下一个镇子真的远得很。”令伊一面说着,一面开始拔那野鸡的羽毛。
“令伊公子,奴婢记得京城外不过十里的路程便是上峪村,我们走了这么远,怎么会还沒到?”栾秀跳出來问着他。
令伊这时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难道,我们走错路了?”
卿芸这时也跳下马车凑过來烤火,夏天就要过去了,这夜风有些冷。
叶迷在这时候回來,令伊刚从那野鸡身上拔下带血的羽毛,随手仍在一边,就正好仍在叶迷身上。叶迷便大叫着跳开,一面指着令伊破口大骂。
卿芸瞅着这一幕,笑弯了腰。她记得栾秀说过叶迷最怕血,沒想到竟是真的!她禁不住唇角上扬,露出一抹邪笑來。
“堂堂的令伊公子怎么能做这些小事?”卿芸说着按住了令伊的手,抬眼看向叶迷,又说道:“这种事情,就应该由侍卫來做嘛!”
令伊就真的住了手,将那野鸡向叶迷递了过去。叶迷便跳得更远了一些,伸手指着栾秀问道:“这是女人家做的事,合该让她來做!”
他说着,却忽然凑了过來,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我们何必在这里野餐,前面不远似乎有处村庄,我们可以去借宿啊!”
他说着掐指算了算,又道:“看那路程,也就半个时辰,快起來赶车!”叶迷说着一指弹在令伊的手腕上,令伊便松了手,那野鸡也就掉到了地上。
叶迷将那野鸡踢远了些,这才松了口气,爬到车上去坐着。
令伊便将那火熄了,对卿芸道:“谅他也不敢说慌,咱们姑且向前走走试试。”
马车又向前走了半个时辰,卿芸靠在摇椅晃的马车里,却早已经睡着了。马车猛然停下的时候,她被震醒了,睁着惺忪的睡眼往外看去。
“到了吗?”她问着,眼睛刚好扫到外面的景色大叫了起來。她实在是太吃惊了,以至于竟然忘了闭上眼睛。
还好,有一双手在这时伸过來,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怕!”熟悉的声音传过來,带着出奇的暖意。
“你们这么多人都能把路看错啊!”路长风一脸无奈地说着,将卿芸按回了车厢里。
!”卿芸喘息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路长风低笑:“我找到你们有一会了,看你睡着了,就沒告诉你!你出京怎么都步说一声?害我快马加鞭地赶到上峪村,等到半夜还不见人,又循着岔路追了过來。”
路长风说着,突然顿住:“他们回來了!”他一面说着,一面扬声问道:“怎么样?”
“是个废弃了的村子,一个活人都沒有!”那是令伊的声音,原來他们提前去那村子里检查了!
“你去把我的野鸡找回來!”还是令伊的声音,这是对叶迷说的。叶迷却沒有说话,皱着眉头,一脸的肃穆。
“这究竟是个什么村子?怎么从來都沒听过?”栾秀也爬出车去问起來。
路长风皱着眉头说道:“这村子十七年前就废了,据说是被一场突如其來的大火烧光了,村里的人非但一个都沒活着走出來,反而还失踪了不少。”
路长风说着,隔着帘子就对卿芸说道:“芸儿还是呆在马车里别出來,外面有我们呢,你别怕!”
他说罢,又道:“其实,那不过是和尚道士们做法事的时候留下的符咒罢了,也沒什么好怕的!”
这一句话安了卿芸的心,可她却再也沒了胆子向外看。符咒本沒什么好怕的,可是刚刚,她分明看见了森森的白骨!
栾秀很快又爬进來陪着她,她这才安下心來。卿芸原本就有些怕黑,可是平日里有着清幽的月光,她还不至于太害怕。然而今夜沒有月亮,这个地方又格外的阴森,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马车又走了起來,卿芸不敢向外看,可直觉告诉她,马车这时,正走在那荒废了的村子的荒废了的道路上。栾秀在一旁给她将笑话,她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好在路长风和令伊、叶迷也一直在外面说说笑笑的,好歹也缓和了一些气氛。
“这院子看起來还不错q晚就在这休息算了!”令伊发现一处还算完整的院子,将马车赶了进去。
这院子里倒是干净的很,至少沒有那些白骨。三个男人很快找到了炉灶,凑活着似乎还能用。只是这屋子里并沒什么吃食,,即便是有,也已经放了十七年,早就坏了!
好在暗卫们一路上也打了几只野鸡,这时送了过來,一行人就在院子里生了火,烤野鸡吃。
那野鸡的味道似乎香的很,路长风拿了一只给了卿芸和栾秀。他自己坐在车厢外,隔着帘子同卿芸说道:“我在路上遇到一伙山贼,据说是你们杀了他们的大当家?”
卿芸点着头,却并沒想到他看不见。“是啊,”反倒是栾秀替她答了:“怎么了?”
“那个人……”路长风迟疑着说道:“那个人在这一带名声好的很,你们恐怕惹麻烦了。”他说着,忽然又笑了起來:“也亏得你们走错了路,不然,现在一定早就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