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你不要再哭,你是府里分给我的丫环,我虽然有你的身契,却也拦不住你心向着别人,我把你的身契还你,放你奴籍,你自去吧。”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便宜了……哦。”李奕城喊道了一半住了口。王怡真若不是现在身上还顶着“王家小姐”、“第一才女亲生女儿”这种人设,一定是直接抽这孩子的嘴巴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暗地里掐一下胳膊就算了。

倚翠根本就是明知道李奕城不肯放过她,才这样大闹,身为主子的,跟个丫环在长辈的寿宴上打吵打闹大要出手,说起来很好听么?

大房姐弟两个的名声越差,她反而越在二夫人的面前戴罪立功。李兰兰做为大房的女儿,内没有人手,外没有帮手,李奕城闹的再大,不过是将惩罚倚翠的权利从二房抢到大房手里,可是又能如何?若将倚翠杀了,让李兰兰一个未嫁的姑娘多个杀仆的恶名,若是发卖,能进李府的牙婆又谁会得罪二夫人,只怕前脚发卖了人,后脚便让倚翠的家人将她买下领走了。

以李兰兰现在的处境地位,根本拿这种恶仆没有办法,反倒是李兰兰这样轻飘飘的放过了倚翠,二夫人便不能不出手惩罚倚翠,要不然事后只要有人知道倚翠平安无事,那么倒坐实了二房亏待大房的子女。二房就要加倍的补偿李兰兰。

说起来这对姐弟也确实是个极端,弟弟奶凶奶凶的蠢着,但好歹还会踢人,没人敢惹。姐姐倒挺聪明,却性子太弱,连身边的婢女都收拾不了。就不能互补一下嘛?

总之李奕城别再说话,就是对李兰兰最好的帮助了。

连太子都连哄带拉的说道:“奕城,过了啊,过了啊,你消消气,这丫环做恶,太子妃贤良,必定不会轻饶她的。”没有再提李杏杏的事情,但是有了太子这一句话,太子妃都不会让倚翠好过。

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是疯劲最强的时候,狠起来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太子好意的劝架,最后还是王怡真帮着一起将这少年拉开。

太子一开始被王怡真当仲裁人带了进来,只当王怡真所言所说只是为了洗掉自己的冤屈,却没有想到一转眼被指的真凶变成了自己的姨妹,太子也要面子的啊,知道这事不好再往下查,真查出来自己的脸上都不好看,便温言劝李奕城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总不能连着物证一起毁了,我们先去前面宴席,宋国公那边我来说,肯定不叫你再受冤枉。”之前李奕城从外院嚷到了内院,就是因为宋国公抱怨了他两句。

李奕城又“哦”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王怡真凶狠瞪他的眼神,想着这是救过自己,又两次帮过自己亲姐姐的大姐姐,也到底是没有再说话,气哼哼的同意了,主要是王怡真下手掐人也是真疼,他是不想再受一下了。点了点头,就跟了太子先离开了。

王怡真看着太子一脸详和的扯的李奕城,还不忘同屋中诸人微笑告别,心里都有点恍惚。她是听说过当朝太子禀性懦弱,脾气好的泥人似的,却没有想到真的这样温和,也怪不得其它皇子们在民间传的都是好话,只有太子的缺点传的无人不知。

太子扯着李奕城走了,李兰兰也擦干了眼泪说道:“本是我家的家务事,倒劳烦真儿姐姐替我受累了,我送姐姐到宴席上吧,总不能真为了我受委屈,影响曾袓母的寿宴。”太子妃虽然是李家的女儿,不过就其身份来说,若她不坐入宴席,谁又敢开宴。

太子妃撑着笑说道:“4妹妹先去吧。我还有几句话要问就倚翠。”

王怡真和李兰兰都太子妃大约还要跟李杏杏算账,自然就先出来了。

太子妃审问时并未让下人们在屋里,那些下人有二夫人的命令,等闲不敢进这院子。如今这一个偏院中除了房中的太子妃、李杏杏和二夫人,都是没有人的,李兰兰干脆就没有往外走,反倒在这偏院中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拉着王怡真在这里说话。

“我们便在这里说话吧。本想带真儿姐姐去我屋中,但想到倚翠……”李兰兰顿了一下,又低声说道:“多谢真儿姐姐又救了我一次。这次若不是姐姐,我怕自己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你也真是个没用的。”王怡真叹了口气说道:“一次两次的被人家这样算计,身边没有银钱不说,还没个自己的心腹人,我看你也是个聪明的人,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我哪里有什么办法可想呢?”李兰兰苦笑道:“姐姐也看见了,我轻易出不去府,就算出去了府,也是下人们跟随身边,以前,我唯一能有些自由的地方倒是在纪家,如今也……”

李兰兰以前同家中的姐妹没有竞争关系,更是一心觉得早晚要嫁进纪家,未婚夫痴情,小姑子又同她要好,这就跟一个大学生,已经预定在学校布置的公司实习三个月,走个过场完成个仪式,就直接进家族企业一样,她根本没想着要在娘家留什么后手,也不喜欢四处交际贵女,一心备嫁。却如今婚事已毁,身边就算是撵走了倚翠,再送来的一样还是国公府的下人,倚翠的身契都捏在李兰兰手中了,李杏杏一样可以指挥倚翠,不就是欺负着李兰兰连个买卖人的牙婆都招不到府上来。

“那你如今可有什么打算?”王怡真一开始是为了完成“保护”任务,如今倒真有些发愁李兰兰的处境了,不说这姑娘是入京之后,唯一一个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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