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你不一间一间的推门去确认,怎么还喊上了?是生怕引不来人吗?
但是想一想,这又似乎确实是最有效的手段。那门一间间都在外面上了锁,王怡真若真一间间砸开,得用多少时间,也一样会引了人来,这砸门的声音效果,同喊一句也差不了多少了,但是所用的时间却短的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王元娘在不在?她若在,又是个什么状态?若要是被人绑的一动不能动,又堵着嘴说不出话来,那接下来可就真不好办了?
也许是两个人着急的心情传达给了上天,王怡真就喊完当真听到一个房间里有些声音,只是那声音那轻,她也说不准是在哪里传来的?王怡真又喊了一声“元娘?”
这次终于听到从一个门里,传来一个哭腔:“大姐姐?”
声音若有似无,但王怡真的耳力听得见,更何况周围本来就极静。
王怡真冲着一扇房门扑了过去,一直拿在手里舍不得放下的石凳也是举手就砸,这种事都是一回生两回熟,之前砸花园门的时候她砸了三四下才开的锁,这次是一次过关。
王怡真踹开了门,发现了里面果然是王元娘同一个男人。两个人衣衫倒也齐整,只是王元娘蹲在一边抱着头小声的哭,那男人却坐在椅子上,大大方方的。王怡真举脚就踹。
踹完才听到王元娘说了声“不要。”
我cao,这一会的功夫还处出感情来了?
只是王怡真踹完了才发觉,那男人并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被反绑在椅子上,因着手背在后面,她才没有发现,王怡真这一脚踹过去,男人没法躲,连着椅子倒在地上。
这一看连王怡真都惊悚了,没想到王元娘也是有故事的人啊。她一个大姑娘跟个男人在一起,最后竟然是她把男人绑了?这该怎么夸?有其姐必有其妹?
王怡真正在惊叹着,就听着那男人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又是这样。”
又是哪样?说的跟不是第一次似的。
王元娘也小声道:“别伤他,别伤他,他是自己人。”
……都到了绑捆的地步了?这情况到底是怎么自己人的?
王怡真这次是真没忍住,将那男人连着椅子掰了回来,想看看这自己人,结果一看之下,还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虽然她也知道,今天夏家设的这个局,王元娘是受害者,这男人多半也是个背锅的,不过……
在这种情况下看见周复兴,就真的只能说一句“u——怎么老是你”了。王怡真自打进京之后没对人动过几次手,有限的次数全献给这大兄弟了。王怡真这里刚把人掰了回来,那边王元娘就疯了一样的扑了上来,一边哭一边给周复兴解手上的绳子,流着泪咬着牙说道:“我姐姐来接我了,我得走了,你记我的话了?我跟你说的?你记得了?你一定不能忘了,一定不能忘了。”
周复兴则满脸的潮红,喘着粗气说道:“我记得,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忘,我都记的。”
“……”不是……妹子我怎么觉得这剧情有点不对?你们这是相处出什么患难之情来了?
王怡真这里本来一腔的怒火,即恨自己猜错了局面,害王元娘险受羞辱,又恨低估了夏家的无耻,结果她这还没发飙,自家妹妹这上演的哪一出战地情缘啊?一愣神的功夫,王元娘就将周复兴手上绑的绳子给解开了。周复兴马上返身冲到了床上,盖被子……不停的拱。
夏良英看了一脸周复兴不太对劲的脸色,轻声道:“我们走吧,快走吧,他……”
男人理解男人哈,周复兴的脸色不对劲,喝多了的人什么反应都有,但是一般人至少也得喝个半醉,才会脸色潮红,双眼迷离,这种情况下人是不可能清醒的,可是周复兴的神智,还能清楚明白的同王元娘对话,夏良英也只能猜测,他可能是喝了什么不太上台面的东西。
王怡真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多留,将孟小楼的外衫往王元娘的身上一披,夹起妹妹就走。
她再厉害,也就武力值比普通女子高些,砸个锁什么的不成问题。可是一旦被人堵在门上,她可没有神仙本事圆回王元娘为什么出现在外院这件事。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跟耗子似的悄声,但不管怎么说,一路畅通无阻回到了夏良英的房间,三个人总算是轻了一口气。这算是安全了一半吧,哪怕被人看到她们在夏良英的房间,有亲戚有姐姐陪着,王元娘以前又同夏良英当真的议过亲,若有人敢说什么,王怡真保证马上回呛对方,是夏良英对王元娘纠缠不休,她才陪妹妹来说狠话,让夏良英死心的。
孟小楼看到她们平安,也很高兴,轻声问道。“我……请问我的衣服?”
“什么你的衣服,现在是我的衣服。”王怡真瞪了她一眼,将王元娘那件丫环服剥给她,又重新给王元娘理好了孟小楼的外袍,整好了头发,这样王元娘的名声,再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至于孟小楼这位新朋友,王怡真真心的建议她道:“你们要是彼此有情,就别再瞒着了,今天一口气将事情揭出来也好,也给我们吸引吸引火力,你要实在不愿意揭出来,那不是还有件丫环的衣服嘛。”
孟小楼在心里想掐死王怡真一万遍。
本来是王怡真以夏良英正妻之位引诱她,说会帮她,她才为此背叛了夏家,还以为做为才女之后,传说无所不知,能不什么瞒天过海的妙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