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真发现,这次不只丫环,其它人的视线也停留在她身上啊?王怡真再次被看毛了。“你们看我做什么?”
丫环红裳有什么说什么道:“自从入了念园,县主只见过王大小姐一个人,唯有见王大小姐的时候,不让我近前服侍。”这话其实丫环之前也说过,但那时大家心里都更倾向于这场凶杀是有一个凶手存在的,可是如今是王怡真自己说了,没有凶手。
那么王怡真这个下午曾唯一接触过永明县主的人,当然是最为可疑的了……若是她……甚至说也只有她,能够有机会给永明县主塞一封谁也不知道的信了。
这种搬起来的石头砸到自己脚上的感觉,可真的是……
王怡真都有点怒了,没好气的说道:“我来见县主,是县主赶你,可不是我赶你,如今县主人不在了,我也不怕说与你们知道,县主想嫁的人是纪松凝,是她求着我,找李兰兰邀请她入念园来住的,也是她要我带信给李奕城,再转交纪松凝,郡主要是怀疑,大可以将纪松凝找来,永明县主写给他的那封情书,如今已经成为了她的绝笔,您现在要回来还能留个念想。别说我只是替她传出去一封信,就算我真给了她一封回信,那这问题的重点也该是在蜡烛上而不是信上吧?你们可不要忘了一件事,永明县主梅花过敏这件事,可不是我一个乡下人能知道的,我更没地方去给她专门做一支梅花香粉蜡烛……”丹阳郡主也说了,永明这事,连普通的亲戚都不知道,更何况外人。
一时间众人又觉得也很有道理,丹阳郡主气的拍着桌子喊道:“来人,给我将纪家子唤进来。”然后又再问丫环道:“那这蜡烛呢?这蜡烛又是哪里来的?”
“是这院子中服侍的丫环送来的啊?”丫环说道:“县主住进了这屋子一看,要什么没什么?就先吩咐了我去找你要些蜡烛,我又要在县主身边服侍,离不得人,便打发宋国公府的下人去找些蜡烛。”
“等下。”王怡真高喊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一住进来,县主就发现了没有蜡烛,让你去要?”
“是。”
王怡真登时得意的语调都高出了一个八度:“诸位都听见了吧?我们刚刚入住念园的时候天色尚早,县主进了房间不看被褥不看吃食却先去看有没有蜡烛,可见她在入住念园之前,身上就已经带着那封信了,可以证明那信并不是我给她的。”
不是……正常一位金枝玉叶的千金也没有走到哪里先看被子宵夜的啊……这些东西都让千金小姐自己管了,要丫环做什么,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倒让王怡真的话显得分明,永明县主应该是身上早就带着那封信了,才会在进屋的第一时间,才会查看这屋中有没有蜡烛。
丫环红裳继续说道:“县主要我去要蜡烛,我就打发了宋国公府的下人,之后便有一个穿着打扮很讲究的姐姐给送来了几根蜡烛。那蜡烛三长一短,长些的蜡烛是粉色的,短的蜡烛是红色的,上面还雕着花纹,我见那短蜡烛做的精致漂亮,该是给主子用的,正好小姐又问起来,便拿到了内室去……是不是……”
“应该就是那一根。”王怡真点头。“念园久无人居,日常用品自然不会摆在房间中受热受潮,一定是另有存放处的,今日里来了这许多人,内院外院房间住的满满当当的,自然会有专人给送来物品,如此一来线索就分明了,我不知道别人房间中是怎么样的,反正我同兰兰的房间中,是先有人送了被褥、再送餐点,掌灯之前有人给送的蜡烛,而且这些物品送到时,是夏院里每个屋子都有的,想来这同类的东西存放一处,整理起来也是按着先后的使用顺序,送完一样再送另一样,想来县主这里送的都比别处更早,那么自然是有专人去专门拿的。至少蜡烛什么的,我们房中可没有什么三粉一红、三长一短,丫环送来的蜡烛,是二根一模一样的。”王怡真说完,却发现同室中竟然无人响应她的话,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纷纷点头称是吗?莫非这念园还是主题民宿式的,给每一个房间安排的蜡烛都不同?
王怡真正想问,却是其它人纷纷低声吩咐身边的人,太子妃也好、丹阳郡主也好,身边都有婆子离开,不一会太子婆身边的婆子又带了新的婆子进来,同进来的还有李兰兰及李杏杏以及李家二房的庞夫人。
王怡真才知道原因。
人家太子妃及丹阳郡主,都是贵妇中的贵妇,平日里忙也忙不完的事情,哪里有可能去关心客居一天的园子,拿出来的蜡烛是什么样的,只怕是就那蜡烛点到了她们的面前,她们也不会多看两眼。丹阳郡主之前是客居,又身份尊贵,自然享受李家的服务,可是她如今在李家的别院失了亲生的女儿,而且若做下手脚的是李家的下人,那甚至凶手可能就是李家的某个人,她自然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王怡真提到了蜡烛,丹阳郡主身边自然要有人离开,去搜集房间中的蜡烛,也一并是看管着其它的人不要毁了什么物证。
而太子妃身边的婆子一进门,便小声对太子妃耳语了几句,太子妃的的眉头也便皱了起来,眼神直接盯到了李家女眷的脸上,厉声问道:“今日念园的杂役婆子,是谁安排的?”
王怡真当场就“噗”的一声笑出了声,然后高喊道:“没事,没事,您继续问。”
因为当初被太子妃叫进屋的只有王怡真,所以李家的女眷并没有人知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