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他?谁來放过朕?”司徒珞尘松开手,任楚合悦倒在自己的脚边。冷眼道,“他的领兵才能,举国皆知。若有一日,带兵进宫。你倒是欢喜,可是朕呢?”
“皇上,他不会的。他再不会这样做……”楚合悦不得已拉着司徒珞尘的裤脚,哀声相求。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是楚合浩,岂会知道他会怎么样,怎么做?你当初连你父亲都阻止不了,还帮着他來陷害于朕,你叫朕要怎么相信你?这世人当中,背叛朕的有过无数人。可是只要你,楚氏合悦,最是让朕心痛。”
楚合悦闻得此话,那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已然说不出话。
一时间,撷芳殿内除却她细细的抽泣声,一片宁静。
半晌后,司徒珞尘道:“罢了,你便随了他去吧。”
楚合悦抬起泪眼,眼中一片震惊。
“你们既然如此相爱,那朕便成全了你们。”司徒珞尘轻声道。
“皇上……李言,是不是把夙薇凉……”楚合悦抽噎着问。
司徒珞尘冷笑一声,“沒错,朕的弟媳在他手上。”
弟媳这两字吐出口,竟比那千金还要重。
楚合悦摊坐在地,在皇上心里,她终究还是比不过那个女子。
也是,在经过那么多事以后,她也不应该的那个奢望了。
“可是……皇上,臣妾去不得。”楚合悦轻声道。
司徒珞尘也知道这样做的严重性,堂堂一国皇后拱手送人,这不是笑话?
难道又要像凉妃娘娘一样,对外宣告病逝,对外送去别人身边?
他这个皇帝做得可真够窝囊的。
司徒珞尘冷笑一声,脸上一片悲凉。
而楚合悦的脸色,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皇上,和恒王可有联系?”楚合悦忽然问。
司徒珞尘冷冷地道:“朕已经飞鸽传书给他。”
楚合悦擦了擦眼泪,静静地问:“皇上可是真要把臣妾拿去换夙薇凉。”
司徒珞尘呼吸一窒,轻声却肯定地回道:“沒错。”
看着楚合悦脸上一派死灰,司徒珞尘心里有一丝报复的快感。但很快,那感觉又被痛心和愤怒所代替。
时至今日,这个女人的眼泪和她的话,到底还有几分是真的?
司徒珞尘再猜不透,也沒有精力去猜。
如若上天让他孤苦一生,无依无靠,他能如何?命运和他开了如此一个大玩笑,他却无可奈何。
“皇上。就算是夙薇凉对您半点情也沒有,您还是要这般救她吗?”
这个问題问得可笑,所以司徒珞尘毫无形象地开怀笑了起來,“皇后娘娘,她是我的弟媳,若在以前,一定是比不上你的。但是如今,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是的,一切已经不一样了。而这一切的结果,是自己有错在先,应该承担责任。
楚合悦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司徒珞尘的脸。她的眼神坚定而炽热,呆愣愣地盯着他,瞬也不瞬。
司徒珞尘带着一脸笑容,回望着她。
只是两个人的心,再也不似从前那般了。
第二日傍晚,一架马车隐蔽地驶出了宫外。整个车身用一袭暗黑色的半旧帘子罩了起來,但不难看出其内部的豪华。不同一般的大臣马车。
马车内,楚合悦一身清淡打扮,脸上未施粉黛,倒也显得清新脱俗。而她身边,坐着香浮与飘然。飘然对面,便端坐着司徒珞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