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紫色眼眸闪了闪,那里面似乎是有一汪望不尽的湖。
“我从小习医。家中被灭门以后便研究了不少偏言,功力突飞猛进。但整个人也从此变得冷血无情。只有你,能撼动我的感情。凉儿,只有你,一直以來,就是你。”
轻轻地将对面的女子抱进怀里,他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对于夙薇凉,他从來沒有奢望过。自己伤她太深,几乎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可是如今是老天在给他机会吗?给他重來一次的机会?
这种深重的纠结心理,又有谁能够理解?
那种爱罢不能,胸口都微微发疼又发痒的感觉,谁人可以理解?
这个女子,他多次放弃,多次捡起。为了她能活命,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他沾了满手鲜/血。为了她能幸福,他宁愿独自一个人离得很远。可是每当她站在自己面前,那种强烈的感情却如同烧开了的水一样,在他心口烫了无数个血/泡。
夙薇凉将头埋进席止君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清香,嘴角不由得扬起來。
等到席止君轻拍着夙薇凉的头想要劝慰的时候,才发现在路人已经在对他们指指点点了。
“好了,别人在看着呢。”席止君难得的扭捏,把夙薇凉从怀里推了起來,拉了她的手就迅速往前走去。
他第一次主动拉夙薇凉的手,倒让夙薇凉有些微微的兴奋。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里?”夙薇凉问道。
“去给你买两件衣裳,再备些别的东西,咱们得去兴化县。”席止君道。
夙薇凉奇道:“我还要制什么衣裳?”
“你就这样,走到哪里都要引人注目。我给你换一身男装,咱们好行动一些。”
换一身男装夙薇凉倒是不反对,而且想想席止君要自己换男装的原因很可能是怕别的男人多看自己一眼,心里更是甜蜜。
“可是兴化县在哪里?咱们去干嘛?”
席止君顿了顿,将夙薇凉拉进一间布店,轻声道:“白莲救了你的命,我承诺她,回兴化县解决她的案子,探望她的父母,告诉他们白莲很好,叫他们别担心。”
夙薇凉听提到白莲,脸上便显出了些悲怆之色,喃喃地道:“真是谢谢她救了我。咱们这么做是应该的,一定要尽力。”
席止君一边挑着衣服,一边点了点头。
心中却是在道:凉儿,你不要怪为师在这件事上骗了你。当时状况紧迫,为了救你我只好牺牲她。
而在离玉丰县不远的大山谷里,白莲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刚刚吃了药,但那恶心感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倾色端了水盆进來,放在她的脚边。接着便开始给她宽衣,服侍她擦身。
白莲挣扎着坐起身來,弯腰要去捡那盆中的毛巾,却被倾色抢了过來。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还是我來吧,你要好好休息。”倾色面无表情地道,接着便把盆子放得远了些,动手來给白莲解衣。
白莲淡粉色的嘴唇动了动,眼前中的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地落了下來。
倾色见她流泪,便顿住了手看着她。
白莲如今瘦了一大圈,脸上半点血色都沒有,苍白得吓人。
“你也别这样,席止君不是答应你了吗?会把你的家人安顿好。他是对不起你,但那也是沒有办法的事。你放心吧,等他把你父母安顿好了。自然会把你送到司徒靖恒身边去。你救了夙薇凉,司徒靖恒会好好地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