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不明白,围着乌其山扎营又是何原因?
莫开一连扎营就扎了十日,这也令夙薇凉有了不少清闲时间,她天天來这一片你花海晒太阳,一睡就是一下午。
而在第十一日,莫开的五千士兵终于有了动静。夙薇凉原本已经睡着,但那鼓声却是忽然响起來,吓得她一激灵坐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便向大营飞身而去。
“莫将军……”见莫开已经带着人要走,夙薇凉不由得有些纳闷,“将军咱乌这是去哪里?”
莫开神色有些急,但却并沒有回答夙薇凉的问題。正要挥马向前,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
“这匕首可是我新手做的,一刀封喉,将军要不要试试?”夙薇凉眯了眯眼睛,将那匕首再向前一分,道,“你要去哪里?”
莫开看了她一眼,原本有些急的脸色此时竟然平静了下來,回道:“咱们要围的人到了。”
“是何人?”
“娘娘跟着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莫开冷笑了一声,用手轻轻挡开夙薇凉的匕首,策刀向前冲去。身后众多将领便也跟着一起狂奔而出,一进间尘土飞扬,马蹄声四起。
夙薇凉面色一紧,原來围着乌兰山的目的并不是要攻下醒帮,而是要劫來醒帮的另一个人?
但是什么人能够令司徒珞尘拨出五千兵马來围?
想到这里夙薇凉脑中灵光一闪,这个人她也在等。。司徒靖恒!
夙薇凉狠夹了一下马肚子,接着便迅速追了上去。
她的猜测不错,司徒靖恒从西南而來。此次他虽然是暗访,穿的是一身商人的打扮,但还是被那些士兵一眼就瞧了出來。
此时他与那一支商队被众多兵马围在中间,激战正酣。
夙薇凉轻轻地咬住嘴唇,半晌沒有动作。
好一个司徒珞尘,放自己出來根本不是剿什么醒帮,也不是叫她去查什么狗屁越神堂,竟然是以她为饵,引司徒靖恒出宫。
难怪那日他会问自己,若对上司徒靖恒,自己可能下手杀他?
这个问題夙薇凉现在也在问自己,可能?
正想着,忽然见东南面的包围脚忽然打开了一个口子,几名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英勇无比,所过之处那士兵像是被地里的麦子一般被割倒。
辞幼一马当先,不多时就已经杀至中间。而那原本围着乌兰山扎营的其他士兵,此时也已经迅速往这边赶过來。
敌众我寡,措手不及,沒有援军。
就算是司徒靖恒厉害,那也只是血肉之区,五千人对还不到五十人的队伍,后果可想而知。
夙薇凉咬了咬牙,这司徒珞尘也太不要脸了,如此以多欺少。
包围着的人越來越多,黑压压的几乎令人透不过气來。外围的人按兵不动,里面的人奋力拼杀。就算是打持久战,司徒靖恒也要被他们这些兵累死。
夙薇凉抬头看了看十里外的乌其山,淅醒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
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就连那原本清亮如宝石的黑眸也缓缓地眯了起來。夙薇凉坐在那高头大马之上,一身白衣随风飞舞,耳边充斥着鼓声,喊杀身,连成一片。她似乎又想起了那个晚上,自己带伤被追杀,最后倒在雨幕中的情景。
司徒靖恒,这就是孤立无援的感觉了。
司徒靖恒被亲信们围在正中间,但还是有不顾死冲上來要砍他的,被他奋力斩下。隔着那人山人海,他的目光悠远的望过來。
夙薇凉胸口一窒,那目光里有不可置信,也夹杂着些许心痛。夙薇凉冷冷一笑,司徒靖恒大概从沒有想过自己会带兵围他,这连夙薇凉自己都沒有想到。
包围圈越來越小,司徒靖恒护着身后的一人,开始冲出外冲去。他不想死就必须冲出一条血路來。
夙薇凉眼神一闪,见他马背上竟然还有一人,而这个人现在被他护在身后,只露出了半个头來。
很显然司徒靖恒是想拼命也要把这个人带出去。
夙薇凉不由自主咬住了牙,抢过身边人的弓,又取了一支长箭,迅速地搭弓引箭。
站在不远处悠闲地指挥作战地莫开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扬起嘴角笑了笑。
夙薇凉将弓拉成满月状,箭尖直指司徒靖恒。
“嗖”地一声,那箭呼啸而至,伴随着那森森的杀气,越过那千军万马,直冲司徒靖恒而來。
司徒靖恒看着那支箭,身形却是纹丝不动。 一刀斩死马下一人后,箭尖已经飞至眼前。只见他左手一挥,稳稳将那箭身握在手中。
“王爷小心!”夙薇凉见一击不中,已经迅速射出了第二箭。坐在他马背后面的人此时忍不租叫了一声,整张脸从司徒靖恒身后露出來,一脸惊恐。
司徒靖恒却是微微地扬起了嘴角,再次接住了那支箭。
夙薇凉只在那一个瞬间,便已经看清司徒靖恒身后人的长相,不由得放下了弓,脸上一片肃然。
那是墨翠。
夙薇凉曾经的贴身丫鬟。
司徒靖恒身形一转,躲开身后的一把暗刀,接着一把将墨翠提至身前,跨坐在马背上。
夙薇凉原本要将他身后保护的人射下來,但现在却只得垂下了手。
“王爷,您放奴婢下去吧,奴婢会连累你的。”墨翠一张脸已经吓得苍白,全身止不住的轻轻颤抖。刚才夙薇凉的箭她看得很清楚,根本就是对着她來的。
“你不会连累本王,薇凉以为你是新欢呢,刚才脸都气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