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但并非黑得不见五指,空中挂着一轮弯月,月光朦胧。北其国庄严的皇宫宫闱内,一队巡逻的士兵小声交谈着,这队人马八人左右,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各配着一把钢刀。
忽然一阵劲风刮过,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领头的浓眉大眼忽然殿开,那铜陵一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惧意。
“这风來得好生奇怪。”身旁的小兵嘟哝了一句,抓了抓头发。
领头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如果刚才沒有感觉错误,那从他手中划过去的,应该是一块柔软的布,也就是说,是某个人的衣服。
这大半个月來,宫中异常平静,巡逻时几乎连一只捣乱的老鼠都沒有。难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刚才并不是刮了什么风,而是从他们中间穿梭过了一个人。这人速度之快,就像是一阵风刮过一般,不带一点气息。
什么人这么厉害?首领完全沒有感觉到到一丝人气,但刚才手中的触感,确定是一片衣衫。就算是善于隐藏行踪的人,也不至于连一丝气息都沒有。就像是从地狱里而來的一缕孤魂,一瞬间就飘了过去,肉眼几乎不可见。
夙薇凉脚下如风,她不会轻功,但她隐匿行踪的本事却是举世无双。这外身体以前她还不适应,但这些天沒有了孩子的束缚,她倒是把那一身本领迅速捡了回來。
她在自己供职的杀手组织中,虽然沒能排上第一,但第二这个位置,除了她,无人敢占。而她最擅长的,还不是那世人都知晓的神枪手,而是隐藏气息,只要是她想靠近的地方,无人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图纸研究得透彻,夙薇凉又去过一次凡福殿,所以脚下如同踩着风火轮一般,如一阵悄无生息的风,刮向了凡福殿。
烟雾缭绕中,年轻的皇帝半躺在那软踏之上,闻着宫女们点燃的熏香,脸上一派享受,v下斜斜的靠着两名舞姬,全身似柔弱无骨一般,轻轻地为皇帝垂着腿。
那金黄色的门帘忽然被强风吹开,司徒珞尘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右手一挥,只见那手心赫然挽着一根银丝,银丝入肉,渗出丝丝血液。
脚边的两位女子同时赫然睁大眼,右边那一位粉色长裙女子忽然飞身而起,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那银光闪闪的剑身杀气森然。
夙薇凉身体轻轻一转,面纱下的一张脸冷得沒有任何温度。从胸腔里哼出一声,手中的银丝再次回收,直接向那女子袭去。
那女子轻易躲开,转过身,手中的软剑奋力一刺,直击夙薇凉的咽喉。
夙薇凉不进反退,整个人向前迅速府冲,那银丝嗖的一声向前飞去。
以命博命,这就要看是谁的武器快了。
女子心中一惊,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她很少遇见这种不要命的刺客。她的目标应该是皇上才对,但为何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她也这样一副以命相博的姿态。
一个眨眼中,眼前的黑衣刺客忽然不见了,沒有那银丝,沒有人影。
“呵……”耳旁传來一声轻笑,粉衣女子已然感觉到脖子上有一种极细的冰凉的触感。心中暗道不好。
她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后來了?而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沒有?这个人沒有任何气息,甚至连杀气也隐藏得很好,只在这个时候全数绽放。
那刺骨的寒意令她不寒而栗。
“兹啦……”一声,还未等她开口,夙薇凉已经闪开了一丈余远,身形于鬼魅一般,再次像一阵风消失在眼前。
左边的绿衣女子眉头紧皱,正要起身,却被一双手轻轻按住,“香浮,退下。”
那粉衣女子轰然倒地,脖子上一条极细的痕迹,此时汩汩冒出暗红色的鲜血來。
司徒珞尘瞬间起身,那一双大而亮的眼睛像是暗夜里的星辰,熠熠生辉。
只见他忽然转身,与身后已经近在咫尺的黑衣人來了个全面近距离接触。夙薇凉万万沒想到他会察觉到自己的存在,顿时睁大了眼。
“不错,竟然能够销声匿迹到连我也感觉不到,”司徒珞尘轻轻开口,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但是,我记得你的味道。”
他找到夙薇凉,并不是因为她的呼吸,夙薇凉的呼吸此时浅到几乎沒有,但司徒珞尘对你味道的辨别十分精准,只要他身边的人,都逃不过她的鼻子。
今天夙薇凉身上的衣服,确实是点寒用香熏了的。
“哼。”既然这样,那就只有硬拼了。夙薇凉冷哼一声,一双凤目微微眯了眯,脚下移动,准备退开一步。
却不料司徒珞尘直接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又将她拉了回來。
夙薇凉沒有内力,手中的银丝几乎是远距离作战工具,若近距离,且是面对面,她几乎找不到出手的机会。
四目相对,司徒珞尘咧嘴一笑,露出那招牌一样的两颗虎牙,一手紧紧桎梏着夙薇凉的手,一手汇集出内力,对着夙薇凉胸口挥去。
眼看着那掌心就要接触到胸口,夙薇凉的身体忽然以不可思义的角度翻转了一下,灵巧地躲开了那一掌,袖中忽然“嗖”地一声射出一根漆黑的箭。
司徒珞尘挑了挑眉,脚尖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但他却并沒有放开夙薇凉的手,于是夙薇凉也连带着被腾空,那支袖箭贴着司徒珞尘的胸口,稳稳地插在了墙柱上。
两人腾空,你來我往过了数招,夙薇凉横空一脚,正踢中司徒珞尘肋下,司徒靖恒受疼,那气息一瞬间紊乱,与夙薇凉同时从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