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不知道您为什么要答应政府军的请求?我们船上的能量和食物储存都是有定额的,增加了两名乘客的话,可能对后面七天的飞行不太有利啊。”
老者身着黑色唐服,一双敞口布鞋,手中捏着一杆烟袋,一副古代东方富商的模样。
在宇宙中,因为背井离乡的关系,所以不少民族都越发崇尚本民族古代的生活方式,以此显示自己的身份不凡。
比方很多西方名流就喜欢在自己的机甲上雕刻代表身份的纹章;而东方的贵族们则倾向于作古代打扮。
穆易是星尘佣兵团的雇主,也是一名出色的生物学家,名义上他这次是去深红星系考察当地的生态环境。
至于暗地里还有什么别的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穆易微微一笑:“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怎么说我们都还是星际政府治下的公民,为星际政府做些事也是应该的。”
哥顿略微一皱眉,躬身道:“穆先生,您是老板,您说了算。但是既然我们负责保护您的安全,就不能不对这两名外来者进行一些小小的考验,希望您不要介意。”
穆先生作了个“请”的手势。
此时,电脑已经传来了两人的资料。
“亨特,政府军驻深红星系边防站站长,原古岚行星机甲中队副队长,四星骑士,击坠敌机甲21架,获勋三次,授中校衔。因无端殴打直属长官,被军事法庭判处管制兵役五年,发配深红星系服役。”
“古岚星系……”哥顿点点头,通过对讲机对一名属下道,“洪刚,你曾经在古岚星系当过一段时间的星贼,认识亨特这个人吗?”
星贼指的是在宇宙间进行走私的不法分子,通常来说并不会对其他星际船实施犯罪,这和以武力抢劫星际船的海盗是两码事,所以哥顿也并不忌讳。
星贼洪刚的全息影像立刻出现,洪刚对团长敬了个礼,又对雇主穆先生微微欠身。
“报告团长,属下曾经和亨特交过两次手,这人粗枝大叶,脾气暴躁,性情耿直,每次都不顾和战友协同,往往孤身一人陷入我方阵营中作战。”
“哦?这么说他是个蠢货?”
“这,恐怕不能这样说。每次作战中,我方都有至少十台机甲围攻他一人,但是都被他高超的机甲战斗术抵挡住,虽然我方当时的机甲都是非常低等的准军事机甲,但政府军的机甲也并不出色,可见其人的实力非同一般。”
“嗯,两次交手结果怎样?”
“第一次我方得以逃脱,第二次亨特一人就将包括我在内的四名同伴一起抓获了。”
“那么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哥顿知道政府军对于星贼的惩罚非常严厉,甚至超过海盗。道理非常简单,海盗们势力强大,武装力量往往超过政府军,如果对一名海盗严厉,恐怕会遭到非常恐怖的报复。
至于星贼么,往往都是些没有活路的平民,组成的乌合之众。
“当时属下无路可走,只好向亨特求饶,说是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的儿女,出于无奈才干这走私的勾当过活。本以为劫数难逃,不了那亨特居然连连点头,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自该养家过活,即使自己犯法也不可让家小挨饿。这亨特不但没有扭送我等回古岚星军部,反而送了我们一笔不菲的路费。正是那次行动过后,属下才痛下决心脱离星贼帮派,最后辗转才投入到团长麾下。”
哥顿连连点头:“听起来这个亨特倒是一条好汉,现在他人正在我们舰上,待会儿就由你去招待,务必不要出什么乱子。妈妈的,政府军真不是东西,这样一条好汉,怎么发配到深红星域那种地方来了?”
“是!”洪刚一个立正,全息影像消失了。
哥顿敲着桌子:“第二名士兵……列兵何若智,二十一岁,于今年六月参军,分配往深红星域艾尔法行星边防站担任机甲维修员,资料无?”
资料无的意思,说明此人从前并未在各大公司担任过职务,也没有在有名的星际院校获得过学位,更没有在各个雇佣军中作过战。
当然,如果是曾经在海盗或星贼中混过日子的好朋友,往往也没有资料。
“奇怪了……地球人到深红星域去,不是送死么?难道是古武修行者?”
哥顿思考了一会儿,再次发布了命令:“查克,你去试试这个何若智,小心别伤了他。”
监视器上,亨特和何若智已经下了飞船,被佣兵团上的后勤人员们引到了住所,待他们放下东西之后,又带到了飞船上的餐厅。
星尘佣兵团的团员们,当然不是星际海盗那种心狠手辣之辈。
不过既然是在刀口上混饭吃的好朋友,自然也都好勇斗狠,绝非善男信女。
更何况在漫长的宇宙航行中百无聊赖,成天只能借用电脑玩些虚拟的游戏,是以早就闷到生虫。
眼看船上来了两名新乘客,大部分休息中的佣兵们全都聚集在餐厅里,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这两人。
联邦军?联邦军就是他妈整个宇宙最孬种的军队,只能打打星贼之类的玩意儿,就算一支只有十台机甲的盗贼团,也能杀得政府军哭爹喊娘!
这就是所有佣兵们心里的共识。
不过没有团长的指示,他们也不会故意挑起事端,毕竟现在还在任务之中,要是雇主发火了收不到钱,那可就要被团长扒皮抽筋了。
查克却不在此列。
他嘴里叼着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