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仍旧是慕轻烟以绝对的优势胜出。
慕征吹胡子瞪眼,怒声吼向她,“你个小冤家,一回来就气我!”
慕轻烟嘻笑着亲手给他的茶盏续了水,又亲捧着送至嘴边,哄道:“不气不气,我错了还不成吗?该当尊老敬贤才是,下回改,下回一定改!”语气中半分认错的态度也无。
慕征接过茶盏,听她口口声声说他老了,忍不住又吼回去,“你个小鬼头,我哪里就老了!你再敢说,小心我揍你,哼!”
慕轻烟给自己倒了半杯茶,捧在手里轻轻的啜饮,对于爷爷的怒吼声选择性的听不见。
初涵进来,听见老爷子的怒骂,笑着近前,接过他手里的茶盏又给续了半杯,“爹,您每次都被烟儿气着,为何不揍她出气?”
慕征气恼的瞪向慕轻烟,见她此时的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闺秀端庄稳重的模样,自带尊华。顿时又开了怀,他的宝贝孙女能文能武能气死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
装做无奈的唉叹了几声后,接了初涵递上来的茶盏,“总算还能见人,且将就罢!”
初涵抿唇浅笑。
慕轻烟无事人一般正襟危坐,唇角微弯。
福婶婶进来唤着去用膳,初涵亲手扶了慕征起身,慕轻烟乖巧的跟在身后往前厅去了。几人落座,慕轻寒从外面进来。
看了又看慕轻烟的神色,扯过她的手腕细细的搭了一回脉,这才安下心。亲自盛了一碗鲫鱼汤放在她面前,眼神温暖。
一家四口,至亲至近,一餐膳食用得尽欢而撤。
喜鹊和鸳鸯把福婶婶煮了一个上午的莲子羹端进来,清甜的气味诱人至极,慕轻烟把一盏喝得多半,这才满足的放下。
慕轻寒不喜甜食,把自己面前的那盏端给慕轻烟,宠溺的看着她。
直到慕征开口撵人,初涵才带着慕轻寒和慕轻烟从后院的湖畔出了锦禄苑,折了半圈去往初涵的香溪阁,清芷重新泡了茶来。
慕轻寒安静的喝着茶,听慕轻烟和初涵说着闲话,一整个下午的时光便在这样的温馨中过去。
日暮,打发着兄妹二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初涵坐在榻上发呆。姐姐在烟儿不满两岁的时候离世,这时光一晃的功夫烟儿已经十六岁了;虽自小无父母教养,却出落得越发懂事,那独挡一面的能力就象与生俱来的一般。轻轻的叹着气,感慨着:也不过是两个孩子啊,那撒娇玩耍的时光,都用在了习武识文上,才难得的有了如今这般光景。
慕轻寒一路送慕轻烟回到她自己的院子里才离开。
琥珀和琉璃双双立在门口等待着,瞧着她进来,一左一右伴在两侧往房里慢走。
院子里走时已含苞的玉兰,此时花期早过。往年大片花瓣开得奢华的紫,如今竟半丝无存。慕轻烟有些懊恼,扯着枝叶鼓着嘴,半晌后才不甘心的跺跺脚往房里去了。
门口挂着珍珠长帘,晚风吹来,串串珍珠相互碰撞,哗啦啦轻响,声音里透着润泽,听起来非常的悦耳。
琥珀挑开半边帘子,慕轻烟优雅的提着裙子进门,新鲜的玉兰熏香不浓烈却熟悉而安心。深深的吸了两口,这才稍稍止了些心中的遗憾。
楼下堂上摆了晚膳,琥珀和琉璃伺候着她用了些。快穿追妻:男神,喝汤吗
三九一路抱着云汛,几人趁着夜色又行。半个时辰后来到一个猎屋,三九熟练的翻出米肉,云家姑姑和云汐收拾了些膳食,几个吃了在此安歇了一夜。
隔天早上吃了饭,几人又翻山越岭行了多半天,已经慢慢有了人烟,远处隐约瞧见了城郭。
自此以后,云帜后人以及那部惊动武林的医典从人间蒸发,任凭楚旭及安信楼翻遍天下,再寻不到半点踪迹。
不可谓不说,未央的行动和心思当真缜密至极。
山脚下似乎有处庄子,几人又走了两刻钟来到那处庄院前。但只见好大一片紫竹林,郁郁葱葱长成生机盎然的模样。林后依山,林前环水,林中靠近西侧有一处院落,水面有小桥通行。
三九当先上了小桥,几人紧随其后,早有院子里的人迎出竹林外。
穿过紧密的竹林,东侧只有几间连成片的小舍,大片空地看着象个练武场。沿着小路进了西侧的那处院落,房子应该建了有些年头,处处透着古香古色的厚重。
并无院墙,间或种着成排的树木,以小径相通,够三人并肩而行。
沈洛辰带着云家三人从此落户在了紫竹林,半生眷恋与一世甘苦尽在其中。
沈洛辰去看萧野的时候,他正坐在一间大屋内写字。
“沈先生您回来了!”语出敬重。
沈洛辰给他把了脉,又周身检查了一遍,“养得不错,有力气的时候就多走动走动,这样会比较容易不落下病根!”抬眸瞧见他看的是治国之书,不由的多打量了他几眼。
回到自己的房内,早有人准备了热水和干净的衣裳,衣料虽然是普通的绸缎却是新的。洗漱过后,换上那件酱色略宽的衣袍,便有人送了晚膳来。
一连多日行船,又走两日山路,沈洛辰有武功在身,并不觉得疲乏,可心下却是越来越空。他孤身立在窗前,望着满天繁星,心疼得似被千刀剐过。
想着未央这般秘密的送自己和云家三人来此,定是不想被人查到他们的形迹。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却有着男人不能及的缜密心思。
那般美好纯然的女子,该当养在深闺,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