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营地的军士,差不多有三分之二都驻扎于此,分为三个小队,将石殿围住,日日夜夜都有军士巡逻看守。
虽然这座石殿看起来不甚显眼,但是却有兽阵加持,殿脊、四角、乃至于地下,都有着兽魂师特别祭炼的异兽,彼此之间配合阵图,构成一座兽阵。
想要进入其中,不但要得到军团的批准,而且还需手持专门开启兽阵的信符,向来都是极为保险。
在这一座大殿中,可是封存着整个军团绝大部分的宝藏,乃是军团最大的一笔财富,各种武备、丹药、兽诀、兽器,甚至还有被封印其中的兽兵……
二人一来到军需库,立刻便被一人拦阻。
那人虽然不认得秦平,但是秦平却认得他,豁然是那马林之父马千仇。此人身为昔日的先锋将军,如今大战开启,却被留在营中镇守,可见在军中已是不得势。穷根究底,问题自然是出在他那个好儿子身上。他正是因为以权谋私,令军团蒙受不必要的损失,才被罚在此间看守库房的。
对于秦平来说,此人倒也算得上是“老冤家”了。
“军需重地,来人止步!”
马千仇今次落得如此尴尬境地,心情本就不假,一眼看到有人竟是直逼军需库,登时便把那铁面一寒,不怒而自威,瞪眼上去,开口便是咆哮起来。
秦围看守的士兵,更是兵甲错动,嘁嘁嚓嚓,眨眼间将这两个看上去狼狈不堪的人物给围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秦平根本心无所惧,只是缓缓将背上的芎天烬放下来。
说来也是讽刺,想他芎天烬,往日间在军团中何等风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一日间落魄,竟是凄惨到被一个小小先锋将军当面叱喝,完完全全没有认出他来。
“马千仇,瞎了你的狗眼!”
芎天烬身形颤抖着,眨了一下血糊糊的双眼,忍不住发出一声扭曲的喝骂声。
马千仇不想来人如此枭狂,胆敢当面喝骂他,当着诸位军士的面,面子上自然难看。只见他面色一沉,眉峰倏地蹙起,死死的盯住芎天烬,上下扫视两眼,眼中便是有着森森怒意浮现,冷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马千仇面前叫嚣?”
他只是看见面前人物浑身浴血,面皮扭曲,气息混乱低迷,透着一股魔性,竟是全然没有把眼前人物和那天骄一般耀眼的副军团长大人联系到一起。只当是某个来自帝国的权贵子弟,狼狈来到军团避难。
然而,在咆哮王国中,能有什么势力能强过军方?虽说他马千仇只是一介先锋将军,但是一般的世家子弟,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听到马千仇的话,芎天烬直被气的当场呕出一口血来,内心虽然狂怒,却已没有力量支撑他发作,憋屈之下,反而感到异样的耻辱和痛苦。
“好你个马千仇,竟敢如此冲撞于我?”
芎天烬虚弱而扭曲的怪叫着,终于亮出了他的军牌,勉强用野性气息点亮,其中的讯息便是浮现而出。
“这……”
一眼之下,马千仇的面色彻底变了,吓的连连倒退,不可思议道:“您是……芎天烬大人?”
“瞎了你的狗眼!”
芎天烬忍不住再骂了一句,直至马千仇仓惶的半跪在地,连连告饶,这才冷哼一声道:“我此番受到兽人偷袭,遭遇重创,需要到库中取用一些丹药疗伤。你们这些人,好好在外给我看着。如今营地空虚,那几个兽人高手或许还不死心,未必不会追来,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
“这……”
马千仇听闻,面色登时难看起来。他知道芎天烬身上有进入库房的信符,但是今日却没有进入库房的批文。按照道理来说,他是绝对不能放芎天烬进去的。
只是,他已得罪芎天烬在先,又深知此子身份非同一般,若将其拒之门外,万一出了什么闪失,他更加担待不起。
一时之间,他真是进退维艰,宛若被架在火上一般难受,心下暗暗叫苦喊冤,感叹自己怎么就如此倒霉。
“马千仇,你莫非想看我死在此间不成?”
见马千仇犹豫,芎天烬更加恼火,沉声说道:“今日你给我方便,来日,我未必不可给你方便。马千仇,你现在的处境,只怕不太好吧?你应该知道,我若出了事,后果会是什么!”
马千仇听闻,简直要哭出来,只得默默让开道儿来。
芎天烬见状,冷然一笑道:“马千仇,算你识抬举。这个人情,我芎天烬收下了。”
秦平始终在一旁冷眼观望,已经是吃准了芎天烬的心理,自然是不会让事情出现任何意外。
他知道,芎天烬绝不希望让人知道他已邪力缠身,即将变成一个怪物。
所以,不等芎天烬有任何表示,他当即便是暗暗引动了芎天烬体内的邪力。
芎天烬正想撇开秦平,一个人进入库房,登时面色一变,忍不住闷哼一声,强忍着体内逆涌的气血,整个人软软的倚在秦平身上,抬眼示意道:“带我进去吧!”
“这样合适么?”
秦平假意不敢违背军中规矩,担忧的看向马千仇等人。
芎天烬感受着体内疯狂作乱的邪力,直感到心神混乱,已是来到失控的边缘,听到秦平的话,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尖叫道:“让你进你便进,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个时候,再傻的人也都看出来,芎天烬的境况的确非常不妙,已是到达生死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