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等接近至百步,咸军停下脚步,大盾原地竖起。
“将军,金雪狄人结阵了!”苏洪飞快说道。
“他们不敢进攻,准备火猪冲阵!”
“末将遵命!”
阵前迅速开出三百多道缺口,猪笼密布其间,笼口朝外,猪身后半段淋油,两侧被大盾手夹死,战卒手持火把立于笼后。
少时一声令下,战卒点燃火猪,笼口同时开启,一声惨烈的猪鸣,数百头野猪唆的一声窜出木笼,在烈火中凄烈痛苦的嘶吼,狂奔飞扑金雪狄西岸大营,几乎不出所料的没有一头冲向咸军。
“嘿嘿,将军神了呀,这些野猪真他娘的听话,怎没有一头撞上咱们?”苏洪不解问道。
“猪早就闻到水的气味,第一时间必然是冲着湖边而去。”
“我说呢,这帮畜生哪这么听话。”
火猪和火牛阵本是用于冲撞象群所用,猛犸战象不惧火攻,故而中原在此之前并未出现此两种战法,故而金雪狄人并未见过火猪战法,中原各诸侯国也不曾见过火猪。
野猪一每小时五十公里的速度带火狂奔,一百步眨眼便到。此时金雪狄人不明所以,继续严阵以待,待到火猪抵近更前,一切都晚了。
巨大的体形瞬即冲垮了防线,尖锐的獠牙刺穿ròu_tǐ,火烧的野猪极怒之下狂暴异常,肆意践踏冲撞着一切敢于拦阻金雪狄人防线,兵器的刺杀和伤害,已然无法让野猪们感到更大的痛苦,反而更加激怒皮糙肉厚的野猪们疯狂反扑,并点燃了金雪狄人的营帐辎重,引发了大火。
望远镜中见此惨状,司空南大惊失色:
“此战法竟如此凶残,倘若是一千头一万头,再多的敌军也能被其冲垮!”
“是的,不过一千头一万头野猪或是家猪,所需代价也是巨大的。故而金雪狄人以战獠冲击我军战阵,伤亡比之更加惨烈!”
“那将军可有战法可破?”司空南问道。
“战獠不惧火攻之计,因而御客常以巨响惊扰,使之自乱阵脚。此外还可出动死士,绕至战獠身后,以利斧砍伤后退腿,或是巨弩箭射杀,使之丧失行走,此阵便可破。”
战象不怕火攻无疑是灾难性的,因为火攻几乎是对付战象最廉价的手段,己方伤亡最小。当火攻无法奏效,势必只能以人力围攻。金雪狄人北犯中原数百年,御客陆续总结了一些行之有效的战术对付猛犸。
御客装备有一种像唢呐一样的小号,吹起来声音尖锐,猛犸最为讨厌此种小号产生的噪音,极易受惊。
此外还可以绕过猛犸身后,以长柄大斧挥砍猛犸后腿,使之丧失行走能力,这也是消灭猛犸的最佳措施,但无论哪一种,都必须用人抵近才能奏效。
而金雪狄人往往在战象背上设置弓弩手,因而成功率很低,往往需要牺牲十数人,甚至几十人才能解决一头猛犸。
火猪依旧疯狂冲击着敌阵,金雪狄人猝不及防之下阵形大乱,伤亡也不小。百里燕见状果断令道:
“苏洪!”
“末将在!”
“全阵出击,长杆枪准备!”
“末将遵命!”
长杆枪是临时打造的两丈多长的长杆,套上枪头制成的加长长枪,枪手龟缩在田鹏矿工营大盾之后,两侧则是持有盾牌长剑的新卒包夹全阵,身后是弓弩手,以及咸军数百压阵老卒。
六千人列阵缓步逼向金雪狄人阵线,在火猪继续狂冲之下,金雪狄人的弓弩手阵脚凌乱不堪,咸军抵近之际,一根根长达两丈有余的长枪架在前排大盾之上,怼着正面金雪狄人一刺过去,期间弓弩手箭矢疾射,长短配合,迅速将其正面冲开。
“将军,他们正在重组阵形!”苏洪情急说道。
“予我加速压过去,务必将其南北截断!”
“诺!”
百里燕调整大阵,继续向西岸边突击,丝毫不给喘息之机。金雪狄人强行结阵试图反扑,反被长枪大阵杀得大溃。
“苏洪,传我将领,吹第一号!”
“遵命,吹第一号!”
少时,战号声起,隐于大阵身后树林中的方亮本部两千人,驱赶着三百匹战马一齐杀出,战马两两之间系以绊马索相连冲入敌阵,金雪狄人猝不及防之下倒地者不计其数。
“弟兄们,跟我杀!”
“杀,杀……”
方亮振臂一呼,众军杀声冲天气势惊人,数以千计战卒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同洪水猛兽扑向敌阵,马匹冲撞之下,金雪狄人已是溃不成军,待方亮杀到进前,毫无招架之力。
嘟……
此时又是一声号响,百里燕抽出横刀断然喝道:
“散阵,杀,把他们赶下水!”
一声令下,六千人大阵就地解体一分为六,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咸军主动发起攻击致使西岸大乱,军团长埃蒂斯始料未及,火速派兵过河增援,试图巩固桥头阵地,将之一网打尽,却是不料西岸奔溃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咸军冲杀之下,西岸迅速瓦解溃散,溃兵仓惶如潮,争相逃往浮桥,落水者不计其数。
“快,把他们赶进水里去,快!”苏洪杀了眼红,带着长枪队杀奔南翼金雪狄人。
田鹏挥舞着双斧横冲直撞,杀到湖边之际被百里燕拽了回来:
“不要命了你!”
“咋的,这些狗样娘的,不趁此时多杀他十几二十个,更待何时!”
“万一掉水里怎办!”
“凭什么他姓洪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