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犹豫之际,咸军六百骑兵突然掉头,迎面杀向晋军骑兵,双方一番交手之下,不等晋军杀得过瘾,咸军又跑,这次是往回跑,而且还往大坑跑。
这个时候大坑里全是人仰马翻,基本就把坑给填的差不多,于是咸军直接打坑上过。可这下倒霉了,坑里还有一口气的,刚刚爬起来,不是被撞死便是被踩死。
尽管咸军骑兵自己打坑上过的时候,马蹄打软也摔了十几个人,但数量不多。
而与此同时,晋军骑兵尾随追杀咸军,然后也从坑上过,于是又踩了一遍,这下是不死也死透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缺德的,最缺的还在于咸军回头直接奔晋军大营杀过去。
晋军以为是自己三千骑兵得胜而归,而且咸军骑兵趁着天黑视野不清,故意放慢了脚步,佯装不徐不疾麻痹晋军,晋军还居然撤走了拒马准备欢迎。
岂料咸军近营门不到五十米,晋军弓弩手不备之际,突然加速杀进大营,五百多骑就这么鱼贯而入,杀了晋军措手不及。随后晋军骑兵尾随而至,还吃了自己人一顿弓箭,死伤数十人。这时候才知道他娘的刚才冲营的才是咸军骑兵。
立马晋军步兵与骑兵骂开:
“他娘的,你们怎么追的敌,怎追自己大营来。”
“混账,瞎了你的狗眼,弓箭怎朝自己人头上放,老子宰了你!”
双方都是怨声载道,而此时咸军骑兵一路攻入大营,晋军阵脚大乱。几乎同时,见晋军大营火起大乱,赵逊一声另下,伏兵倾巢而出,杀奔晋军大营。
“传本将令,杀!”
“诺!”
姚盛得令,向城墙下挥动火把,隐伏咸军一涌而出杀出吊桥,直奔河对岸。
此时晋军大营正值咸军骑兵骚扰,正门对着浮桥的守军背后无防,咸军四千多人又杀过对岸,守军无暇顾及正面咸军,匆匆放了几波乱箭之后,咸军便已冲到营前,双方旋即投入厮杀。
此时一字城上赵逊目眺晋军大营,紧接着又令:
“传本将令,擂鼓!”
“诺,擂鼓!”
一声令下,一字城上战鼓雷动,杀入营中咸军骑兵闻讯撤离,待到杀出大营抵达浮桥,赵逊再令:
“传本将军令,鸣金收兵!”
“诺,鸣金收兵!”
金声再起,骑兵刚刚撤回一字城,正面杀入晋军大营咸军步兵,在弓弩手掩护下且战且退。晋军欲图追杀,又担心有诈,追到浮桥边又被几支射来的弩箭吓退,未敢追击。
到此,偷营一战大获全胜,经过连夜清点,咸军损失骑兵两百多人,步卒一百多人没回来,四百多人受伤。
至于晋军,第二天一早,晋军前锋被袭的消息传到还在路上的韩合耳边,闻讯损失了小两千,伤者逾一千,韩合难以置信。
其中光骑兵就损失了八百多,步兵超过一千,多半是咸军冲入营中被马撞死、踩死。咸军步兵偷营损失反而很小,这可气的韩合恼羞成怒,怒问来人:
“可知守将谁人!”
“属下不知,只知已经投降我军之尹秧太守钱玉,目前正在洛商,具体详细,只有他知。”
“传本将令,命人将钱玉带来,不得有误。”
“诺!”
待报信人离去,此时王硕眉头阴云密布,他说:
“韩老将军,前番你我料定咸军必然偷营,故而已做下圈套,如今却反被咸军利用,思来简直难以置信。莫非咸军除魏旦之外,另有人高人。”
王硕揣测道,韩合说:
“若有高人,能是谁人。咸国名将魏旦已死,郭奋被杀,还有谁能有此等谋划。”
“以在下见,当务之急应当速速摸清咸军守将,不宜贸然攻城。”
“嗯,老夫已经得报,咸军在城墙之外披挂泥草袋与原木,想必此法能阻我军攻城。以此看来,设此谋者手段非同寻常。若是在此城中,必除此人,否则久必成患。”
韩合下这决心时候,王硕估计永远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要杀的这个人,正是自己的好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