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渊闻讯姜亥又做了三件珍珠坐席,那是大吃一惊,这要多少银子啊:
“还做了三件,那可是两千粒珍珠啊,王兄你没昏头吧!”
“胡说,这不是犒劳你们母女俩嘛。”
“这要多少珍珠呀!”
“要多少没有,寡人也不瞒你,这次可是弄到了十几万呐,即便只作以往一半价格,那也是几百万的寸银。”
“我的天,馫儿怎么就一点消息没透给我这个做娘的!”
“馫儿坐月子这几月,萧夫人偷偷摸摸带着人把事情给干了。除了十几万粒珍珠,还有好几万坏珠和数目未详的好珠,都在萧夫人手中,这会儿坏的多半早磨成了珍珠粉准备出手呢!”
“哈啊!”兰渊公主大惊失色:“这丫头,竟然不声不响的背着我母女二人干了这么大桩事,这要多少银子呀!”
“可不是,寡人听闻西蛮人长的黝黑,他们的女人就喜欢这珍珠粉,公子燕此前就打算开通商渠,前往西蛮通商,这要是把珍珠粉卖到了西蛮,每年进项的金子,还不知道有多少。”
“我的天啊,公子燕倒底怎么变出来这么些珍珠,真是种出来的?”
咸王哈哈大笑:
“呵哈哈……听公子燕说,珍珠孕于河蚌海蚌之内,确实可种。但寡人命人尝试多次,却毫无进展,多半还有什么未知门道。不过这可是一桩好生意,寡人没有亏待宝贝外甥女吧。”
“呵呵,是是是,还是你这个做舅舅的想的周到。”兰渊公主咯咯直笑,高兴的合不拢嘴。
二人说话之际,高勋匆匆而来,咸王见其脸色极是难看,不禁问道:
“高卿,脸色为何如此呀。”
“大,大王,出事了,出大事了!”
“何事,莫不是鼎炀侯父子把卫津给丢了不成!”
自去年至今年七月,关龙卿在邵平与永兴城之间,修起码头和中兴城后,戍守都郡西郡的兵力南下卫戍中兴城,咸王命鼎炀侯父子率兵驻守卫津,黑巾军知道鼎炀侯父子不经折腾,故集中有限兵力围攻卫津,几次告急,令赵逊疲于奔波。
咸王乍以为是鼎炀侯父子二人丢了卫津,心里十分紧张。
高勋脸色铁青如丧考妣,哽咽很久,小心说道:
“大王,江湛从南境回国了!”
“江湛?”咸王努力思索着这个名字,很快从记忆的角落挖了一星半点的印象:“是公孙岳犯上作乱时,奉命潜于城内的江湛?南征他也去了?”
“正是。”
“这……”咸王猛是一怔,转眼口气一沉:“是公子燕出事了!”
“是!”
话音未落,兰渊闻讯惊叫着:
“我的女婿,我女婿怎么了,王兄,公子燕倒底出了何事!”
咸王脸色骤然沉到了底,忙是问道:
“快说,究竟出了何事!”
“回大王,蛮军六月间,在南境散播恶疾,致使短短三月,军民毙命者达百余万,南境局势现已全线奔溃,联军丢城失地一千多里,已经败退到了明州。公子燕,于七月间救援笃晖途中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江湛搜寻两月未果,这才紧急回国向大王禀报。”
“丢了公子燕,他还有脸活着回来!寡人……”
咸王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晕,顿时瘫坐在珍珠席上:
“大王……”
“我的苦命女儿啊……”
一想到女儿十九岁就要守活寡,兰渊公主转眼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咸王激烈的喘着粗气,长期骄奢淫逸的生活节奏,让他的身体无法承受突然而至的巨大变故,过了好久定住心神,咸王沉声问道:
“江,江湛的人呢!”
“正在百灵园外候着。”高勋小心回道。
“去,把他带来。”
“诺!”
高勋转身离去,兰渊公主泣不成声道:
“你让我女儿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呀……”
“眼下不还是失踪吗,等寡人问清楚了,再说!”
“这失踪和死了有什么分别,我苦命的女儿啊……”
“哭,就知道哭……”
咸王心头滴血犹如刀绞,回想往昔数载,中兴气象仍旧历历在目,转眼大厦倾覆美梦破碎,姜亥痛心疾首难掩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