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涵闻讯,脸颊急速的一阵抽搐,匆匆掩饰去失态,继续说道:
“公主耳目遍布陔陵,消息绝不会错。”
“那公孙岳造反,公主为何毫无察觉。”
魏涵脸颊又是一阵抽搐,却也无以辩驳,心里的鄙视也是愈发游上心头,话锋一转说道:
“姒将军,我看咸军最近要有大举行动,你我还是小心为好,莫要上了咸军的恶当。”
“咸军若有行动,我军为何不可。”
“我军眼下只有三日粮草,海路又被叛军水师搅扰的厉害,眼下哪里也去不了,又能有何作为。以魏某所见,还是等长孙国水师主力赶到后,再做从长计议。”
“哼哼,长孙国这些海蛮子,等他们过来,还不知猴年马月。三日粮草确实不够我军回到陔陵,但是去麟城应该是够了。”
“去麟城?”魏涵诧异道:“姒将军要占麟城?”
“有何不可。麟城土地比广信更大,土地比蒲城肥沃,眼下人口十万余人,待占了此地,咸军奈我何。”
“可如此一来,若是广信军断我粮草,麟城粮草恐怕不够我军支撑一月,届时为之奈何?”
“既然要占麟城,自当得等叛军退去之后,通往陔陵的粮道打通之后再行此计,哪能此时就去占了。”
姒光似乎信心十足,魏涵心中暗自打鼓:
“麟城不比雷城,我军占了雷城,好歹也说得过去,而麟城在咸军腹地,我军唐突占了麟城,公主那边如何向咸王交代。此事应与公主商议之后再做决断,以免让公主陷入被动。”
“那是你魏将军之事,本将军奉大王之命在此立足,岂能无功而返。”
姒光丢了雷城,战死三万五千人,伤了三万多人,到现在还没缓过气来,日后调回国内,又恰逢太子当政,姒光如果不能挽回败局,太子势必要拿他开刀立威。
魏涵不想与其冲突,便不在提及此事。
此时帐外中军官入帐来报:
“报二位将军,咸军一支人马正由南门而出。”
“这天都黑了,咸军出城做什么!有多少人马?”姒光道。
“不知,天色太黑,看不清咸军有多少人马。”
魏涵蹙眉若有所思,少时说道:
“走,去看看。”
姒光、魏涵骑马来到广信城外西南角,夜幕中咸军举着火把正向西南行进,速度极快。
“怪了,咸军这是要作甚。”魏涵不解道。
“能做什么,自然是去寻死!”
姒光脱口而出,魏涵不禁侧目看了眼,继续说道:
“走,去南门看看,倒底谁人坐镇。”
二人带着护兵来到南门,就见正在出城的咸军未穿戴甲胄。广信公父子与罗松亭、宋平等人在城外送行。魏涵骑马上前略施一礼问道:
“姜公这是要出兵攻打何处?”
“原来是魏涵将军,难道晋军也有兴趣为咸国收复失地?”
“收复失地?莫不是广信公戏言吧,就靠这等弱旅岂能收服失地。”
魏涵半信半疑,罗松亭接过话,慢条斯理说道:
“魏贤将军奉大王之命,出兵收复雷城。晋军若愿同往,我王一定感激不尽啊,呵呵……”
魏涵觉得味道不对,就算要收服雷城,也没有不佩戴甲胄的道理。
“罗先生,不会是另有他图吧。”
“怎么,魏涵将军难道就不想收服雷城?雷城叛军兵力空虚,此时去打,岂不正好?”
“哼哼,此等伎俩能骗三岁孩童,岂能骗得过本将。罗先生你也是谋士,雷城与广信间隔着关凌渡口与蒲城,且不说不能打下雷城,就算打下了,如何能互为应援。更何况蒲城叛军也不是瞎子,岂能容你军在关凌渡口渡河。”
“呵哈哈……魏将军此言差矣,长孙国水师即将抵达北海,击退黑巾水师之后总要港口修整,雷城此地与长孙国桑北郡一地之隔,岂不正好。若是来我广信修整,吃拿卡要的,我广信岂能再多十万张嘴,呵呵呵……”
“呵呵”的潜台词莫过于“你懂得”三个字,罗松亭措辞间不温不火,却是让魏涵面红耳赤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