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间攻守兵力一般要三比一甚至五比一,热兵器出现后有所降低,但也至少要二比一才能打的动。
然而当下不是人与人的较量,两个完全不同的生物文明形态,腋目人在生理机能和体能上占有绝对优势,武器并不逊色。
在此情况下,他们敢于以正面人类一半的兵力发起全线阵地战,造成人类两倍于他们的伤亡。而人类要进攻他们,进攻的兵力至少需要五倍于他们,付出三倍与他们的伤亡才能击穿防线。按这个比率,现在发动反攻,伤亡依然很大。
除此之外,咸军已经丧失了使用氯气先发制人的先机,腋目的炮火覆盖了所有重要目标和可能建立炮兵阵地的位置,无论部署还是反击,咸军都没有时间,同时还要冒着氯气弹被击中扩散的风险,显然是得不偿失的。
至于空艇,载重毕竟是有限的,往返起降装载一次需要一整天,效率太低力不从心。
百里燕拿捏再三,打算再观察一日,同时命令周空下辖加农炮大队携带氯气弹、防毒面具赶赴翠城,对翠城以北的腋目军实施毒气战。
虽然津邺要比翠城、天云港更加重要,然而津邺港已丢,港口以西的大片丘陵被落入腋目之手,并不利于以后的反攻作战。
翌日,所有侦查都表明当面之敌趁夜色悄然撤兵,正面的火炮袭扰和进攻态势只是假象。
不同于人类夜间活动需要光源,腋目人得益于夜视器官,夜间行军可以不需要灯火,哪怕是开船只,需要设立灯标,也能弱光条件下靠港,咸军在夜间根本看不到他们在撤退。
而白天他们的军帐并没有减少,只派出少量人员继续佯装在活动,同时出动少量容积率更高的铁甲船,一次少说能装走两三千人,每天只需往返一趟,就能带走成千上万的人与大量装备,在最开始的几天确实能骗过人类。
炮击进行到第五天时,炮火明显减弱,很显然昨晚是已经撤走了部分榴弹炮。
此时态势已经明朗,百里燕仍不打算反扑,他相信如果联军大举反扑,无论成功与否,都会付出重大伤亡。既然他们能在地下挖洞填埋炸药,自然也会在自己的战壕里准备炸药,咸军贸然进攻,会落入陷阱之中死无葬身之地。
当炮击进行到第七天时,这个时候就是傻瓜也该看出来,这是在撤退,百里燕决定着手实施反击,但他不打算派兵全线出击。
依然是动用121火箭炮搭乘皮卡车辆,利用火炮的间隙,轮番对当面之敌和纵身堑壕实施火力覆盖,无论效果如何,百里燕已经不想再死更多的人。
而事实证明,他之前的判断是准确的,两波齐射之下引爆了堆积在敌堑壕内的部分硝铵炸药。
这些炸药原本应该填入联军和梁县的脚下,然后把几万人送上西天,但临了克洛斯打算给联军一个回敬,但结果并没有成功,反倒是炸死炸伤了他自己五六百人,这个损失还没有过去七天中炮击造成联军伤亡加起来多。
远看着爆炸泛起的火焰和尘土,众将领难免心惊肉跳,之前叫嚣着要反攻的莫云风大呼幸好。
“真是太悬了,倘若进攻,真不知要死弟兄。”
这时百里燕接话说:
“诸位今后请务必切记,腋目之奸诈,前所未有。但凡是与之交手,多需往坏处想,勿要以为自己何等聪明,实则他们更奸诈。”
连番几次的交手让百里燕总结出一个经验,腋目人的思维逻辑和生理机能,决定了他们的行事准则和底线比人类更低。
明明是想全身而退,但却在自己身下埋炸药,换做是人类,这是不太附和人类逻辑的作法,既然要活着离开,且有很大的把握,却还要冒险,这显然得益于他们强大的生理自愈机能。
所以但凡人类思维的禁忌,他们往往没有禁忌,人类的道德底线,恰恰是他们的逻辑上限,一味的按人类的思维考虑他们,最后必然要失败。
北半球西大陆白人的失败,除了科学技术原因,思维的差异和桎梏也是导致失败的重要原因。
爆炸连绵不绝持续了两天,在联军的注视下,腋目人堂而皇之的撤走防线正面的兵力,自始自终让百里燕大惑不解的是腋目的榴弹炮。
由于结构和设计理念的不同,腋目榴弹炮重量相当沉重,当初如何弄上岸的百里燕始终没明白,但这一次着实让他大开了眼界。
原来他们用将火炮直接推向一个预置在涡牛滩泥沼中的巨大原木筏上,木筏下有木桶。炮火上去后用铁丝绑牢固定,同时恢复炮身水平,取得一个刚刚好的重心,然后用铁链拴在火炮上,直接用铁甲罐头穿拉走,而且一次能拉好几门。
火炮坐在原木筏和木桶上直接拖出沼泽,入水后火炮由于太重,其三分之一没入海水中,但却不会沉。牵拉火炮的铁链,拴在铁甲罐头船的铰链滑轮系统,通过蒸汽机驱动的动力结构,将炮给搅上甲板。
如果是要上岸,则如法炮制,但上岸是靠狂兽人或是巨人拉上岸。
而且,从技术角度出发不难发现,在榴弹炮设计之初,就充分考虑到了野蛮操作的空间,因此火炮的结构较为紧凑,皮实耐折腾。
这般粗糙的操作手段,也着实让见多识广的百里燕深感震惊,很显然这种措施虽然不安全,也缺乏基本的规范,但不可否认解决了许多技术性的障碍。
在没有完备港口情况下,将重型火炮成功从滩涂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