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燕此言不温不火,然份量却不轻,顾儒泉听了心里却更加生气。尽管如此,面对咸军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却不能发作在脸上,随即又问:
“据本官所知,田耕、通尚、蒙藤三地卫军约有三万余人,另有两万乱匪,战力极为了得,永兴侯不会是想强攻吧。”
“如果贵国不计较城中百姓死伤,本侯可以数百门重炮催城直到将城池轰平,想来那几万乌合之众也该死透了,届时再入城中也无妨。”
“哼!”顾瑞泉怫然而怒,他质问说:“卫军同有震天火,你咸军如何能占得便宜。强攻之下我国百姓死伤狼藉,本官如何向天子交代。”
面对顾儒泉怒火,百里燕轻描淡写说:
“那也无妨,本侯有的是金银珠宝,只要卫军肯降,本侯重金相酬。此外孙国旧地多数已在我军手中,只要查出这些卫军武官及兵士名姓,便能查到他们家眷,若在我军掌控之下,即刻押为人质,想来能得金银好处,他们也不会想见家人脑袋搬家吧。”
顾儒泉越听越生气,越听越窝火,这些话摆明着是说给他听的。
卫军家小都扣在百里燕手里,向梁军投降,卫军得不到好处,即便得到了金银许诺,百里燕只要比梁军出钱更多,卫军也只会投降咸军,田耕、通尚、蒙藤三地无形中落入了咸军手中。顾儒泉在此劳命伤财忙活大半天,最后反成了给百里燕打工了。
“永兴侯,田耕、通尚、蒙藤为我梁国土地,贵国招降卫军这不合适吧。”顾儒泉质问道,语气间透着恼火与愤怒。
这时百里燕故作推让,他说:
“本侯只取火器与卫军,天子之地就是送给我王,本侯也不敢接呀。太尉大人放心,本侯只要火器与卫军,待三地平安开城,届时物归原主也就是了。”
顾儒泉半信半疑,因为田耕、通尚两地与贡祥郡直接接壤,他很难相信百里燕不会拿田耕、通尚、蒙藤三地换取菱昌、伍城、苣宁三地。若是如此,他打这一仗不仅白白忙活俩月,还连带搭进去伤亡小两万人。
想透这一层,顾儒泉又说:
“贡祥郡贵国准备作何打算。”
“维持现状不变,谁占了归谁,本侯无意再占菱昌、伍城、苣宁三地。”
尽管百里燕嘴上说的信誓旦旦,顾儒泉却不信。因为贡祥全郡按原计划是卫国整郡割给梁国,但这件事明着显然是不能说的,而可恨就可恨在咸军速度太快,明明他顾儒泉先出兵,咸军反占了先机,再要咸军吐出来显然也不可能。
顾儒泉高度怀疑百里燕说辞,怎奈何他不是其对手,实难有所作为,顾儒泉只好作罢,遂提笔取纸准备落墨之际忽然又是闪过一念,他忙又问百里燕:
“永兴侯来时路上可有遭遇匪军?”
“哦,有是有,不过本侯已遣人与这股匪军交涉,以试图收买他们,故而沿途还算清静,并未袭扰本帅。此外本帅所率千里跃健步如飞,岂能是他们想拦就拦的。”
听到这里,顾儒泉气的吐血,他实在想不明白百里燕是钱多烧得慌,还是脑子有病。收买卫军倒也罢了,连山匪也不放过,咸国的钱多到只能送人了吗。
不过这还没完,百里燕接着语重心长说:
“据本侯所知,当年贵国占得坪楠郡后,对当地孙国旧民十分不公,此番又兴兵攻入卫国占下的孙国旧地,令孙国旧民极为恐慌,这股匪军既有孙国旧民,也有卫军一部,想来定是不想再为苛政所害,故揭竿而起。
以本帅之见,贵国还应多多安抚百姓顺应民心才是呀。”
顾儒泉已是极为不快,百里燕再对梁国内政指手画脚,再大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终于耐不住怒火驳斥说:
“我国之事岂容阁下说三道四,哼!”
百里燕故作迎合说:
“哦……既如此,本侯收回方才所言,得罪之处还望顾太尉海涵。”
顾儒泉也看出来,百里燕口是心非根本是在做作,但好歹场面上过得去,他自知百里燕难缠,遂不在继续纠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