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在境界上让我发生改变,否则我的意志无法被撼动,你在做无用功。”左哲的心底生出了这样的声音,一个让人憎恶的声音。
左哲越发感觉自己是精神分裂了,分裂出了一个让人憎恶的副人格。是这个副人格,给左哲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灾难,让左哲无法得到片刻的安宁。但是,左哲居然发现自己拿这个副人格没有丝毫的办法。就像是副人格所说的那样,除非左哲能够在境界上超过对方,否则左哲根本就奈何不得对方。
只是,这境界?左哲真的有所谓的“境界”吗?境界是什么东西,是哪方面的境界?
“至高境并不是真实的境界,而只是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这世上并没有至高。而所谓的‘至高无上’,也只是达到实力瓶颈却无力突破的软弱妥协。就像是速度达到最高速的车辆,因为汽车的功率都消耗在了维持最高速度上面,所以失去了让车速更进一步的发动机功率。而如果一味地追求更高的车速,汽车的稳定性和操控性就会失去。又或者,操控汽车的驾驶员会因为车速过快而失去对汽车的足够掌控力,进而容易导致车祸。”副人格在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让人厌恶而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左哲不知道境界是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将自己境界提升到超过副人格的地步。或许,副人格说的对,自己的确是有些软弱了。而眼下,左哲要想超过副人格,就必须变得比副人格要更强,境界要更高。
然而,这却是无法达到的目标。为什么不能达到?因为境界的追求上,根本就不是左哲的长处,甚至可以说是左哲的弱点。用自己的弱点去跟别人的长处比拼,左哲的失败理所当然。
所以,左哲还得过这种炼狱一般的日子,直到生命终结的一刻,或者到真正做出改变的一刻。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我?我所认为的真实,又是真的真实吗?或者说,我想要的真实,与我所面对的真实是一样的吗?”副人格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左哲出招就首先自乱了阵脚。
“那么,这个世界应该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又或者说,世界以唯物为主,还是以唯心为主?如果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是否应该无视外界,而只是以自身的意志为凭据的改变世界?”副人格在喃喃自语,在想着一些在左哲听来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对左哲而言,无论世界变成什么样子的,只要不是变得太过糟糕,自己就都能过日子。当然,只要不被通缉追捕就好,左哲是过够了这种被追捕的日子了。
“所以,真正决定追求的,其实是需求。而需求的目标,往往是自己缺少的东西。也就是说,‘真我’的目标,其实反倒不是‘真我’。就像是一条咬住自己尾巴想要将自己吞噬的蟒蛇,如果‘真我’只是局限在这种境界上,那我将永无宁日,永远在追求着缺少的东西。而在这个过程中,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会变成缺少的,失去的东西。”副人格依旧在呢喃。只是,在听到这些话后,左哲却忘了憎恶,而是在想着自己所处的局势。虽然自己处于追捕之中,一副永无宁日的样子。可是,左哲却依旧保留着自由,这种已经被自己无视的东西。如果自己真的自首,进入了监狱。自己的确会获得安稳的生活。可是,自己同样也会因此而失去现如今的自由。
“难道抉择就真的这么困难吗?无论怎么选都会失去那么多吗?为什么我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无忧无虑的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左哲不甘的想着。
“因为你拥有普通人没有的力量,所以你失去了普通人拥有的平静生活。”副人格说道,“就像是相互追逐的阴阳鱼,在相互的盘绕旋转中揭示出了世界的本质和真理。要想超脱,就必须挣脱原本的境界,抵达更高一层次的境界。虽然,更高的境界也会遭遇新的问题。”
“我该怎样做?”左哲问道。
“你不该承受这样的痛苦,应该承受痛苦的是我。但是,你我却是一体,我需要承受的痛苦,也必然会有你的一份。”副人格说。
“所以呢?”左哲绝望的问道。
“如果无法超脱现有的境界,那我们应该做的就是击败敌人。如果没有了敌人,即便暂时无法突破原有境界,也不会太过难过。”副人格的语气中罕见的有了怒气。因为原本彼此并没有仇怨,甚至应该属于朋友。但是,那位自诩至高境的存在却心胸狭隘的主动向左哲发动了攻击。为了坑害左哲,至高境存在甚至还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既然敌人主动发起了攻击,那左哲也只能做出反击了。
“如果你的境界无法超过我的境界,那你就听我的,与我一同战胜强敌。只有战胜了强敌,你才能有些许的喘息之机。”副人格提议道。
“那我该怎么做?”左哲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问道。
“你的体内有着至高境存在的部分力量。用出这些力量,找到它的分身,你就可以控制它的分身,成为一方的霸主。”副人格说道。
“然后呢?”左哲问道。
“然后你就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不至于如现在这般的痛苦了。”副人格说。
“我是谁?”左哲突然问道。
“你是你,名字和身份并不重要,记忆对你也并不重要,只要按照自己的本心行事,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副人格说道。
“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