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来姚思谦在建康得意。她身为弟子自然会水涨船高。
也许,她可以嫁入乌衣巷王谢之族……
温幼仪软绵绵地倚在背靠上,听着江水汩汩,神色蔫然。
闻八和五个剑士骑着高头骏马走在牛车的前后,骏马长鬃飞扬,身形优美。引得渡口处的众人扭头转望,几人顿觉得意非凡。
在江南,马匹一向是稀罕之物。尤其是这种上等骏马,更是万金难求。温家庄园一下子走出六匹骏马簇拥在温家小女郎的牛车周围,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渡口处等着渡船回来的人们。低声议论了起来。话里虽是有温家不堪之处,可是对安怀堂的众人还是诸多赞美。
恰在这时,只闻得一声长唳,一点黑云挟着雷霆之气自高空扑下,快若闪电。渡口处的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见到那黑云身姿矫健的落在牛车顶棚。双眼敏锐顾盼生辉,一身黑色的乌羽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好一头仙雕!”一个操着洛音的士人大赞了一声。
温幼仪翘起小指,将帷幔挑起了一条小缝。凑上前去。只见渡船的船头伫立着几人正往这里划来,为首一人头戴细绢缣巾,身著白绢单襦。外套一件赤色透明禪衣,年约三十左右,相貌俊朗。
看着落在牛车之上的阿黑,露出欣赏之色。
温幼仪淡然一笑,南人多娇嫩,竟是没见过这北人常见的乌雕。
她耳听着渡口处众人对温家的议论声。只觉得声声刺耳,遂踩了踩车底板。令桑福开车。
那中年士人的目光跟随着阿黑,见到阿黑的脚爪紧紧抓在车顶闻丝不动。不由大声喝彩。
“想必此雕就是温家的仙雕吧!”另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绿衫士人凤目斜挑,苍颜古貌,虽是有风度,只是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异之感。
听到这一句,后面站着的几人相视呵呵而笑。
“好雕啊……好雕……”三十多岁的士人兀自望着已变成一点黑影的阿黑,摇头惋惜。
叹息悠远绵长,似深情、似伤感,又带着那么一丝的失落……
……
温家庄园大门前,此时人声鼎沸,车马喧哗,还有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街邻。
以至于温幼仪的牛车被堵在庄园门外的青砖大道上,不得入内。
“八叔,你去看看前面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堵成这样。”温幼仪掀起了车窗上的帷幕,低声和闻八说话。
高空中的阿黑烦躁地鸣叫了几声,它已经好几天没有进空间了。温幼仪身边总是跟着人,以至于它老是寻不到空接近她。这次好不容易离她这么近,可还是没能进空间。
阿黑小小的脑袋里可不知道什么避讳,它只知道这里的空气没有空间里的好,它在空间里呆了几天,眼睛更敏锐了,飞的更加快捷了。
看到这许多人群聚在一起它就生气。
在空中盘旋几圈,见到下面的人群还没有散开来的迹象,便振起了翅膀,沿着一条直线,威风凛凛地俯冲下去。
人群一阵惊叫,有几个来不及躲避的人,被那锐利的脚爪子勾起了头上的头巾。
引得旁边的人一阵哄笑。
而在最前面的温家庄园闾门处,却静默的可怕。
一个身穿素色褥衣的艳丽女子跪在门前,双肩不停地耸动……
闻八费力的挤到人前,随手扯了一人询问,刚刚听了几句,顿时如被雷击。
那人依旧在卖力地说着,“……你说这温家主母也着实有些过份,人家都跪到家门口了,竟然不让她进门……”
“关我们主母甚事?”闻八怒吼出声,“我们主母小产已有数日,连院门都不曾出呢。”
听到这个声音,跪着的艳丽女子抬起头,看向闻八的方向,颤抖不已。
仿佛被吓着了。
……
温长蘅很茫然,脑子一片空白。
听到门房来回报时。用力眨了下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直到门房重复了好几遍,他才如梦初醒,下令先关了闾门。
林代儿为什么跑来了?不是还没到结亲的时候吗?不是说好明年吗?
一连好几个问号,大大地闪在他的面前。令他不知所措。
仅仅只是家里的事情就已经够烦人的了,三郎欠了百万的债务,幸好他多嘴问了一句,否则的话三郎就真的跑到阿芬面前去要她还钱了。
百万钱啊!阿芬就是再富有,也不可能替三郎还这笔巨款的。
可饶是如此,阿芬还是得知了这件事情。一气之下小产了。
这可是他第三个孩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有了。
想到这里,温长蘅就觉得肝痛。跑到五福堂对着温长枫大骂了一通,结果晚上顾氏就喊没脸活下去了要抱着孩子自尽,几次昏厥过去。
他又被夏氏给骂了一顿……
家里乱糟糟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林代儿怎么跑来了。
门房看了看呆立的温长蘅,忍不住提醒道:“郎君,这事要尽早处理啊!现在街坊邻居们已聚得里三层外三层了,若是不处理,只怕对名声有碍啊。”表面上焦急,心中却腹诽不已。
遇到这种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通知内院,让主母派陈妪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