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事情,很快就通过阿黑传递了过来,与此同时的则是萧纥携妻儿回到吴郡的消息。
萧纥的回归显得神秘无比,他没有通知任何老友,更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亲戚,就那么静悄悄地回来了。
除了在码头上见了见王拙之,就再也没有去见任何一个人。
随着他的回归,萧氏的部曲们开始忙碌了起来。骏马奔赴在吴县和钱塘之间,往来传递着消息。
只可惜,萧菁芬的消息,总要慢温幼仪好几步。
就因为温幼仪手里有阿黑。
为了这个原因,温幼仪特许阿黑在空间里呆了三天三夜,等到它吃得肚儿圆后才将它放了出来。
阿黑一天比一天的聪颖,现在不仅能听懂许多句子,更是能看懂温幼仪所有的手势。
一人一雕,配合得无比默契。就连闻八都羡慕了起来!
幸好,姚思谦身边不是只有阿黑一只雕,要不然阿黑天天呆在温幼仪身边要耽误姚思谦许多事情。
姚思谦看到闻八给他写的信上说温幼仪经常拿水果喂阿黑,便也学着温幼仪的样子拿普通的果子喂身边的乌雕,可是乌雕都是一脸嫌弃,连瞧都不愿瞧一下。
然而,等到他换用温幼仪送来的水果时,却发现乌雕眼中露出希冀的神情。
他断定,这水果定然是温幼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
不仅水果有问题,送来的水更是神奇。
他身边的下属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一路从中原来到江南,间中遇到了许多不可想象的困难。虽然他一一划解了,可是有些部下身上却留下了许多难以调理的伤势。
年轻时不显眼,等到老后,这些部下将会遭受伤痛的折磨。
可是那些部下服用过仙水之后。身上的沉苛消了,身体更加强健起来,不仅如此。耳目还聪颖了许多。
姚思谦决定为温幼仪守住秘密,不仅是因为她是自己的至亲,更是因为自己需要仙水。
这仙水里有灵力,是他百觅而不见的。
令他,欢喜不已……
……
夏金枝打了林姬一巴掌。
当着温长蘅的面。
原因是林姬给温长蘅烹茶煮水时,没有给她也端上一碗。
“真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个庶女。把玩儿的东西罢了。还真是把脑子长到天上了?”夏金枝气怵怵地瞪着林姬。
温长蘅脸色青白,却没有参与。
当天夜里,林姬便病了。夜里一直发高烧说胡说,说有人要害她。
确实有人要害林姬,第二日早上,便在林姬房子墙角发现了一个包的紧紧地包裹,里面是写着林姬生辰八字的布偶。
温长蘅去问她,夏金枝自然否认,“我和林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何苦要害她?”
“怎会无仇,不过是因为没替你端茶水,你便能下手打她,可想而知你往日是多么狠毒!”温长蘅红着眼,看着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只觉得一阵阵地羞愧。
阿耶在世时就说过。夏家男无好种女无好货。让他不要接近夏家的人。可他偏偏不听,当年只是被夏金枝的风情所魅惑。便稀里糊涂的……
“我狠毒?我但凡狠毒一点,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当初说好要娶我为妻,现在我变成了什么?你十天半个月也不入我的小院,当初还说要待我好?你这就叫待我好吗?”夏金枝只觉得悲愤莫名,冲动地大嚷,“我但凡嫁给谁,也比嫁给你好,你瞧瞧你左一个姬妾右一个美人拥在怀中,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跟了你快十年,如今人老珠黄,你却弃如敝履……”夏金枝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当年那个说要娶我为妻,一辈子对我好的孟农去了哪里?我小时来温家,娘亲就叮嘱过我,说不要顽皮,不要惹姑母不高兴……我整日战战兢兢地跟在姑母身后,不敢有丝毫的松懈……那一天,我误入花园寻不到回去的路……是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还笑着问我是不是迷了路……你的眼睛,温和又明亮,像是天上最亮的一颗星辰,令我看得发呆……”
温长蘅听到这里,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妇人之仁,难成大事!”消息传出,温家庄园几处屋子里都传出了相同的一句。
小夏氏的巫蛊案,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引出,又无声无息的被人按下。
好像整个温家庄园没有一个人听到这件事情。
只有躺在榻上的林姬在痛苦地呻/吟着、翻滚着,整个身子缩成了一个虾米。萧菁芬派医婆子过去探望,医婆子医术不精,诊不出什么,便又换了谢郎中。
回到水云精舍禀告时,声音就凝重了很多,“这林姬是被人下了毒,因药性过猛,若是晚去一天她怕是不成了。”
萧菁芬怔了怔,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一会才像是反应过来,追问道:“那现在怎样?”
“已喂了药,又灌马粪清了肠胃,多半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须得静养数月……”谢郎中冲着屏风后面绰约人影拱了拱手,觉得后背汗津津地。
这温家真非良善之地,接二连三的有这阴毒之事。
他是不是该考虑其他的出路了?他不过是个郎中,若是家主人心术不正,只怕将来会有祸事牵连到他的身上。若是再跟着温家,将来不知会落个什么下场,还不知早早地抽身。
想到这里,谢郎中已萌生去意。
“静养数月?”萧菁芬听到这四个字,猛地笑出了声来。这林姬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