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有一个怎样的性别,你都必须承认,在我们的日常里,同性之间爆发口角的频率,男人跟女人相比永远只有望尘莫及的份。

毕竟,女人同女人之间的矛盾,就像买衣服的借口一样信手拈来。可以是丈夫、孩子、家庭、地位、人际关系、工作能力,甚至是样貌、身材、吃食等等一系列肉眼可见的因素突然就成了这场口角爆发的导火索。

哪怕有一天,这些外在因素统统都消失不见了,女人们也能为了吵而吵。这就好比,有些衣服被买回来,并不需要借口,仅仅只是为了买才买。

但在买下的一大堆衣服里,总有那么一两件是不能穿给外人看的,等同于有些口角是不应该发生的。譬如,我跟叶蓓。

虽然她不蠢,只是用明目张胆的简单和肤浅,惹出了我心底的不快,但我也不该出手。毕竟,这小姑娘的嘴可不牢固,我估摸着,只等她见了莫佳,一定会去哭诉的。

莫佳是什么德性,没脸没皮节操碎一地。叶蓓这番哭诉一旦落入他耳朵里,恐怕我将永远摆脱不了对他留有余情的前女友人设。

太可笑了。

我往后一靠,整个身子就严严实实的靠在了电梯内壁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不行,在莫佳误会我之前,必须想出一个反制的办法彻底摆脱这对老夫少妻的纠缠。

我眉头一锁,电梯叮咚一声,八楼到了。

立直身子叹了口气,拉着沉闷的箱子,在无人过往的楼道慢慢走着。

走着走着,脑中灵光一闪。

莫佳只给我看了一张蚊子办公的照片,仅凭这张照片,谁又能证明蚊子目前就职的公司就是莫佳的公司?万一这一切只是一个局呢?只是恰巧有莫佳相熟的人成为了蚊子的同事呢?

当时太过意外,我心情犹如上天入地般静不下来,以致没有细细追问,现在冷静一想,似乎处处都是漏洞。

我从外衣口袋里取出房卡,将行李箱和塑料袋丢在门内口,又折返了回去。

在等电梯的档口,掏出手机将下午的聊天记录翻出来仔细一看,果然没错,蚊子只说她今晚要加班,只字未提老板二婚庆典的八卦。如果蚊子的语言表达能力没有问题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莫佳在诓我。

我将头在电梯内壁上轻轻的敲击着,脑中浮现出莫佳在咖啡厅时的得意,嘴角忍不住笑出声来。

人与人的交往,自古以来就有云泥之别。有人尊尚品德,选择光明磊落,直言不讳;有人背地使坏,凭借坑蒙拐骗的手段谋求一种利益的实现。

毋庸置疑,莫佳这种男人,既缺失前者的坦荡也远不及后者的阴毒,充其量就是一个在夹缝中行走的小丑。

这个发现,令我无比愉快。

以致我走出电梯,站在咖啡厅暗淡的门楣下,仅仅只是望着门楣两边几朵钨丝挽成的玫瑰闪花,就望出了花团锦簇的繁华与美好。

大概是顾客少得令人发指,也许是服务生的眼力好到丧心病狂,我刚一现身,他就殷情备至的迎了上来:“不要咖啡,一杯绿茶,这边请。”

讨女人欢心,越真诚的虚情假意越能一击即中。

我受宠若惊般浮了丝浅笑在嘴角,再无心思同他计较绿茶应该用青烟色瓷杯而非玻璃杯。

只道:“我想找个能俯瞰一楼大厅正门进出的位子,有吗?”

服务生长长呃了一下,黑漆漆的眼珠子登时一亮,就了然如胸的带我绕过一根足有半扇墙那么粗的圆柱子,柱子后面藏着一个卡座。

这个卡座不同于其他座位,本该是墙的地方,却被一面落地窗给取代了,正好将一楼大厅来来往往的人看个底朝天。

“这个位子顾名思义就叫瞭望台。”服务生从我眉眼中瞧出了我的满意,露出商人的贪婪,开始坐地砍价:“除了茶水费之外,瞭望台需加收百分之五十的服务费,请问,您确定要坐这吗?”

我嘴角不受控制的抖了一抖:“坐。”

服务生笑容可掬的祝完我用茶愉快后,快快乐乐的离开了。姜北笙的电话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打了过来。

我有过小小一番迟疑,赶在电话铃音快要结束时,才接下这个电话。

“伍小柒?”

我还没开口,姜北笙厚重的声音就像火烧屁股的猴子般,从电话中急促传来。

我既内疚自己对他的误会,又厌恶他处理事情的冷淡,最后干脆不阴不阳的嗯了一声。

“你真打算继续在北京呆一个星期?”

我一愣,心里的别扭就像雪崩一样,来得猝不及防:“从你这句话中,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通过酒店前台的服务生在对我进行密切的监视?”

“……”

对方沉默了。

从心理学上分析,这种沉默可以理解成心机被洞悉和戳穿后的一种默认,也可以视作为当事人错而不悔不想道歉的一种态度。

哪一种都有着火上浇油的功效,我啪的一声就将电话挂了。端起那只不入流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茶,刚下咽,电话又响了。

几经踌躇,等到我决定去接时,铃音断了。

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完美错过?

我闷闷不乐的盯着手机暗自生气。

好在,它很快又响了。

没有了犹豫,我立刻就接了。

他难得没有因我故意不接电话而恶言相向。

“……那个莫佳,”静默片刻,姜北笙对我第一次用了不安的语气:“你不要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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