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在《双城记》里写过: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站在历史的洪流中,身为现代人的我,已然没办法再去了解这位作古几百年的伟大作家,当时的创作思路究竟是什么?
但经得起时间推敲,能够被冠以“伟大”两个字的著作,它能征服的读者,以及能与它产生共鸣的心悦者,从来不会狭隘的局限于它被创作的那个时代。
好比此刻,我就想借用这句话送给我眼前的这个时代。
一个崇尚健康却疾病庞杂的时代。
靠在副驾驶座上,目之所及的一切,似乎都在默默配合我这种心境,正不同以往的,展示出一种无病呻吟的迷茫与芜杂。
我吸了一口夜色,闭上眼睛,独自在心里嘀咕:牙医的病,套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爱无能。是这个时代赐予的病。
据完全不可靠的数据统计,在我们的周围,得这种病的人数已经多到可以与抽烟的人数相比肩。
可见,这是一个多么庞大且惊人的数字。
说句更毛骨悚然的话,你或是你的枕边人可能正因无数个被生活压迫到失眠的夜,已经碾压至缺爱的临界点。
也就是说,爱无能这种病菌,随时都可能在你和你的枕边人身上暴发。
这个想法,好比有人在寒冬腊月泼了我一盆冷水,让我浑身一哆嗦。
“冷吗?”沉默中,姜北笙的关切的问道。
虽然我很肯定的摇了摇头,但耳边还是响起车窗玻璃被关上的声音。
听说,男人服软的方式中有一招叫:我怕你冷。
这莫非是姜北笙在为自己的无理道歉?
我稍稍挺起胸膛,两颗恢复活力的眼珠子在短短十秒钟的时间里,偷窥了姜北笙不下五次:“你,咳,你知道你刚刚的行为有多无礼吗?”
林医生有病是一回事,姜北笙无礼又是另一回事。
该分明的时候,我绝不含糊,要替林医生讨的公道,没理由不力争。
“打个浅显的比喻。”见姜北笙不做任何反应,我胆子陡然之间肥了不少,说话也不再缩头缩尾:“你带着我去左岚家吃饭,我先是很没眼见的问她跟她前任是如何分的手,然后,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直接摞下碗筷,拉着你离开,出门后,还不忘提点你:以后,离左岚远点。你说,你会怎么想?”
“……怎么想,”短暂迟疑后,姜北笙的脸在夜幕的灯火里,流露出一丝讥讽:“都不会是你心里那个想法。”丝毫没有悔意。
我哼了一声,直接将椅子拉倒,背向姜北笙,蜷缩着身子,闭眼、闭嘴、闭耳。
与男人怄气的女人,最后能折腾的,永远只有自己。
“我会这么说,是因为你的比喻打得不好。”只要这对男女的关系远没有走到你死我活的境界,折腾自己的女人往往能让男人心慈手软。没想到,蚊子惯用的办法,在姜北笙这里竟然也奏效了,我躺下不到一分钟,身后有了响动:“首先,左岚没有前任,她的现任白慕言是她的初恋,你怎么问?至于吃完抹嘴就走的问题,这更好解释了。我在白慕言家住了将近五个月,左岚对我这个习惯已经见怪不怪。”
虽然奏效,但谁也不能保证疗效一样。
我相信格格在服软的时候,肯定不会专挑蚊子不爱听的话来说。
“姜北笙,你们这样,白慕言知道吗?”比起替林医生主持公道,自私的我更希望理清左岚与姜北笙之间的牵绊:“你就不怕有一日白慕言恨你?”
“他为什么要恨我?”
姜北笙先是一惊,尔后,爆发出一阵大笑,我被他笑得一头雾水,等我拉起座椅,侧过头去望他时,只看到那双笑弯的眼睛里全是被压扁的小星星。
我双手用力的撑在坐垫上,等到笑声有所收敛后,嘀咕式的问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左岚就是陪你在市中心电影院看动画片的那个女人。”
“你终于想起来了。”与普天之下所有奸夫都想要遮遮掩掩的心态不同,姜北笙似乎毫不避讳:“她对你可是念念不忘。”
情敌之间,大抵如此。
我摇下车窗玻璃,突然而至的吵扰声,让我快要爆炸的脑袋顿是冷静下来。
对着窗外的逆风,吐了一口气,很是不耻道:“我可不敢劳她惦记。”
“怎么啦?”姜北笙锐利的眼神在我脸上转了几圈后,似有察觉:“你不喜欢左岚?”
“但凡为女人,都不应该对这种女人有喜欢的感情。因为她的存在,只能是对我们女人道德的一种侮辱。”
“因为什么?”从姜北笙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他已经把我的心思琢磨透了:“因为她跟我看了一场电影?因为在白慕言家借住时,她照顾我的一日三餐?还是因为你吃醋呀?”问得理所当然又证据确凿。
我急火攻心,一下子被气糊涂了:“我……我吃醋了吗?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呵呵……没有。”
谁能想象得到,身边这个忍俊不禁的男人,就在三十分钟前,还冷若冰霜的冲我吆三喝四。善变,果然是这个男人独有的标志。
“姜北笙,当一个男人的情绪化多过一个女人时,你知道这在我们女人眼里通常代表什么吗?”
但我也不是平白任人欺负的。
“愿闻其详。”
“不像个男人。”
芸豆说得没错,用最简单的话,表达最恶毒的意思,才是对